第二天,何文秀好說歹說,才把章知歆帶到了醫院。
她預約了一個心理醫生,讓章知歆去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最終得出的結果是……輕度抑鬱。
抑鬱這東西,很多人都說是矯情。
但實際上抑鬱症,真的很可怕。
隻是這種苦,經曆的人才更懂。
“醫生,這病能治嗎?”
“她問題不大,我先開點藥,讓她按時吃,過段時間,你再帶她來複診。
在這期間,多和她說話,多帶她出去人多的地方,讓她做些開心的事。
彆讓她一個人悶著,她容易想不開。”
何文秀連連道謝,她考慮到章知歆喜歡拍視頻,於是給羅子豪也打了個電話。
“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幫個忙,讓我女兒去公司做一下暑假工行不。
工資的話不用開,就是教她剪輯拍視頻什麼的都行,讓她體驗生活。”
隻要章知歆不惹事,那免費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
羅子豪雖然答應了,但還是再三提醒何文秀。
“公司是大家的,章知歆就算不要工資,那也得遵守公司的規矩,這個可以做到吧?”
何文秀說“沒問題,這樣,我先帶她去公司逛一圈,謝謝了。”
她無比慶幸當初花了大把的錢搶過這個合作,現在真的是給了她很多便利和收入。
章知歆一路上興致都不高,但去到公司,看到那些專業的設備時,死灰般的眼睛突然注入一絲亮光。
她感興趣。
何文秀拍了拍她的肩“你喜歡學的事,媽媽都全力支持你。
你要記住,你值得最好的,隻有你自己肯定自己,彆人就算否認你,那也無傷大雅。
相反的,如果你自己都否認自己,認為自己不值得了,那就算沒有外界壓力,你也會自己崩潰,明白嗎?”
章知歆咬了咬唇,嗯了一聲。
她緩緩鬆開雙拳,跟著負責學習。
接下來兩天,何文秀一直觀察她。
發現她慢慢地認真做事,也不再經常發呆,才鬆了口氣。
下午,何文秀去見了章嘉宏。
不過幾天沒見,章嘉宏胡子邋遢,十分落魄。
看到何文秀時,他有些許激動。
但隔著玻璃,他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沒有半點威懾力。
何文秀坐在他麵前,拿起了話筒,並眼神示意他也拿起來。
章嘉宏十分不甘地坐下,拿起話筒,咬牙切齒道“何文秀,看到我這樣,你開心了吧。”
“嗬嗬,我為什麼要開心?”
何文秀眨了眨眼,魚尾紋很明顯。
她老了,還經曆這些事,真的是心力交瘁。
“如果可以選,我寧願沒有拆遷款,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平平淡淡。
知歆讀大學了,她也許會遇到一個不錯的男朋友,然後相戀結婚。
我們退休了,也可以一起去旅遊,也可以給她帶孩子,怎麼都開心。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被劉果毀得體無完膚,你這個當爹的,也是禽獸不如!
她好不容易走出那道坎,你又威脅她,她現在又抑鬱了,我得帶她去看醫生,得叮囑她吃藥。
她沒法再像正常人一樣毫無顧忌地去談戀愛,她的心永遠有一道疤,碰一碰都鮮血淋漓。
而這,都是拜你們所賜!
章嘉宏啊章嘉宏,她也是你寵了18年的女兒啊,你怎麼那麼狠心呢?”
說到這,何文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