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已經過去六年了?!
冷鳶神色凝重,轉頭看向接茬的橙衣,也就是集郵勳。
“你知道…雷音嗎?它的主人出勤了那次獵捕…”
季勳一拍頭盔,扼著手腕搖頭歎息“果然是場慘烈的事故,優秀的捕手和裝備全都葬送,我可憐的雷音鳴鳳鞭啊baba…”
冷鳶手腳冰涼,能被捕食者稱作慘烈事故的,通常無人生還。
可當初娜娜與自己同往,如果她也死了…這具身體又是誰的?
她使勁搖頭,想靠外力把煩亂的思緒分開,一不留神和撲過來的一九九撞在一起。
玻璃碰撞發出金屬鏘鏘聲,隔著兩麵前擋風,一張禦姐臉眼巴巴凝視她。
“你確定冷鳶去了一二九三?”
單聽前麵的發言真的很難想象姚久久長了一張禦姐臉。
這會兒發出來的甚至還是撩人氣泡音。
姚久久咳嗽一聲,想掐嗓子。她對這毛病也很無奈,一跟女生說話就像變了個人。
現在關鍵問題是,這個代號安娜、看起來不到十六歲的少女似乎知道什麼內幕。
“你聽誰說她去了的?”
轟動一時的一二九三,前三個數字跟她當初的對外稱號一樣,全員罹難,超不詳,後來就改成一九九沿用至今。
孟琴和善得加入討論“我知道她,在成為捕食者前上過英雄榜,當年特彆受女孩子追捧,冷鳶娜娜嘛,還是戾天隊隊長,很有名的強者…”
“不知道彆瞎說,”姚久久悲怒交加,糾正他話裡的致命錯誤,“冷鳶和娜娜是兩個人!”
冷鳶微微一怔,“你認識娜娜?”
姚久久嘴巴動了動,正要說話,忽聞一聲短促的緊急戒備口號。
所有人同時噤聲,一齊看向封翟。
作為聽覺係高階異人,沒人懷疑他的警示。
“火焰隊發出了求救信號。”
話落,滿座皆驚。
火焰隊隻會逼彆人喊救命,自己從未發過求救信號。所有人還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隻有精神緊繃,潛意識催促著趕緊逃。
顧思良決斷最快,“山水有相逢,再見或者再也不見。”
說完,拿出打洞裝備,往通往底部的氣門疾步走,隻留給大家一個瀟灑的超人背影。
他隻是打野膩了下來找刺激,刺激累了在此暫作歇息,從沒想過在二次磁暴拚命。
“唉唉兄貴!您裝備那麼屌不至於吧!”季勳呼喚一聲,顧思良頭都沒回。
“啊這…家裡的老母親還在等我。”
他抱歉得對封翟作揖,一秒不敢耽擱飛奔著離開。
姚久久一見,什麼也顧不上就緊隨其後。
在安娜說出異形逃跑的時候,戰鬥的興致就歇了一半,現下連火焰隊都要求救,誰還上趕著去找死啊。
場中迅速隻餘三人。
仿佛約好了似的,他們一離開,刷拉拉幾聲從頭頂傳出。
如同宿命的感召,未知和命運交織在一起,封冷兩人不約而同感到某種玄奇的說不清楚而莫名熟悉的恐懼。
孟琴循聲看去,隻見六條光縫從中心六邊形中放出,翻轉成六條花瓣形獨立一體,再由花瓣邊緣出發,旋出同樣的六條光線向往擴散,同時連接,同時獨立,同時擴散,同時輪回,形成人類無法言喻的幾何奇觀。
眾人屏息凝神,不知是沉醉還是驚懼,在這宏大而壯美的視覺盛宴下,沒有一個人說話。
筆直通達主戰場的天門打開,丁達爾聖光伴隨天梯從近十米的上空圖紋裂縫中落下,烏漆麻黑的留候廳瞬間蒙上一層神秘的輝光。
這是…什麼情況?
場中三人都不知道。他們凝望著連接在一起,組成和裂縫一樣圖形的懸梯,愣神了好一會。
孟琴最先反應過來,他興致勃勃,如同拿到寶藏地圖的尋寶者。
“哇!太美了,你們看這個形狀,地磁場下麵居然也有這樣的景觀!”
這是唯一的逃生通道。冷鳶摸著懸在麵前的一條梯杆,觸手冰涼,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