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凶神惡煞的光頭進屋,“誰乾得好事?”
哇哇大哭的女孩在槍響後就息了音,待拐子頭發話,孩子們全部抱頭蹲在地上,整齊劃一的程度仿佛提前排演好的一樣。
齊霽有樣學樣,縮在最角落當最小的那顆土豆。
整個屋裡瞬間隻剩莫晗一個立著的。
她從空間裡把槍取了出來,發現彈巢是空的,一邊凝神催熟燭葉,一邊回應道“我乾的好事,你有什麼遺言要交待嗎?”
兩聲大笑傳來,一個明顯喝多了的男人拍著肚皮走起來,槍頭對著口出狂言的女孩指指點點,“小妮子,你電影看多了吧?”
注意到女孩手上的槍,光頭往斜上方狠狠一傾,“你們怎麼搜的身?”
“說你呢,”兩腮駝紅的男人吸溜吸溜鼻子,朝後麵一個臉上長了顆痦子的女人努了努嘴,口齒無比清晰得甩鍋,“你怎麼搜的身。”
“好呀,都是我搜的,那你把表給我?”女人說著就去掏他的衣兜。
腮紅男捂住口袋,朝她頂了頂胯,“給你這個。”
“死鬼,惡心,”痦子女嬌嗔得瞪了他一眼,“你再給我看看唄。”
光頭把窗戶上的繩子扯回來,聽到他們的對話,臉色猛地一沉,“電子產品不是讓你們一律毀掉嗎?”
“這個不一樣,”醉酒男加入光頭帶隊的這個小組半年,以往跟老大講話就像小媳婦似的,這次對方顯然生氣了,他還能笑著道“看著不像普通的電子產品,我想著……”
“你想著個屁,”光頭把切口平整的繩頭扔到他身上,“滾過來把他們挨個再搜一遍!他們手裡還有刀!”
挨了頓批,腮紅臉腦子清明了許多,他佝僂下腰,“老大您彆惱,我這就把他們衣服都扒了,頭發絲都不放過。”說著要過去抓人。
光頭抬腿踢了他一腳,“東西交出來!等著我問候你老娘?”
痦子女幸災樂禍得笑了一聲,一遝繩圈砸在頭頂。
吊梢眼凶狠得瞪著她,“解開再把他們都捆上,整天無所事事,乾不了這行就滾回去!”
這句話不知哪個字嚇到了她,“彆彆,我肯定能乾好。”她連忙把繩子撿起來,卑躬屈膝得朝最大個的男孩走去。
衛攀抱著腦袋並不老實,他一邊關注著光頭的動向,一邊盯在大門口,身體悄悄往合適的位置挪,希望能找到完美的逃跑時機和路線,一轉就看到往這邊過來的女人,心中一陣厭煩。
怎麼又是他?
他家住在栝梭鎮,離低護園有半小時的騎行路程,今天放學,他跟往常一樣走到每天下午總是很熱鬨的小吃街時,視野忽然一黑,再睜眼人就到了這裡。
在莫晗過來之前,他已經問過了所有的孩子,被綁來的九個人裡隻有他一個撾剛區的。
憑什麼?那個人來人往,到處都是孩子的小吃街,憑什麼偏偏抓他?
怎麼不去抓他旁邊更瘦小的同伴?那家夥整日慫的跟孫子一樣,看不起不是更好對付?
他知道這樣想很卑鄙無恥,可沒有辦法,隻有他出事,衛攀覺得很不公平。
這會莫晗剛催熟了五枚燭光銀火彈,底氣無比充足,“喂?你們真的沒有遺言嗎?”
文品嬌腳步頓了頓,目光落到女孩指間的銀色瓜子,嗤笑一聲,轉頭對交贓的腮紅男道“小福子,你看看她手裡那玩具是不是也很高級。”
說著身形一拐,拎著剛解開的半截繩子往莫晗走去。
衛攀大喜,撇過為他轉移仇恨的女孩,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如果他能逃出去,未來一定報答今日之恩。
前提是她能活下來…
此時,金索冽正開著電筒照著手心的表盤,他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驚訝,“不是凡品。”以他多年撈貨經驗,他已經猜出這東西出自哪裡了。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