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李玄齡,滿眼擔憂的開口問道。
“玄齡,你不愧是老夫最優秀的弟子。”
“一眼看出了老夫的憂慮。”
“也考慮到了解決之法。”
司馬雍微笑歎道。
“北涼王的確是個人物。”
“倘若先皇還在,以北涼王軍武之能,到真能重複大周輝煌。”
“可惜了。”
“可惜他站在我們對立麵。”
“他不願和我們合作,想獨吞軍武之功。”
“如果是讓他獨大,自然沒有我等立足之地。”
“所以,此番皇商之事,我等應當同氣連枝。”
司馬雍一臉冰冷。
“孔兄,錢兄……”
司馬雍一口氣叫了十數位朝中高官。
這些人,也都是江南有名世族,說是高門大閥毫不為過。
他們祖上都曾闊過,有不少人甚至還保留著皇商身份。
“諸位,我需要諸位利用各位的商業能量。”
“掐死北涼王府的商貿計劃。”
“不能讓他們買到一點糧食。”
“不能讓他們的商品,賺到一點錢。”
“北涼王府,無論是做任何生意。”
“他們賣的東西,你們就直接壓價。”
“讓他們無利可賺,甚至倒貼錢。”
“另外,多找些流氓地痞,故意破壞他們的店麵。”
“各地的官員也都機靈一點,儘量破壞他們的店麵。”
司馬雍冷笑說道。
眼神冰冷無比。
“司馬公放心。”
“整個大周的商貿命脈,都是掌控在我們江南商人手中。”
“北涼王府想做生意賺錢?”
“隻要我們不答應,他就彆想賺到一個銅板。”
戶部尚書錢寥橦冷笑道。
錢寥橦的家族並非是皇商,不過他那大妻的家族是皇商。
因為這層關係,自然是有著底氣。
大周,早在一百年前其實就該亡國了。
不過因為天降猛人,讓大周延續至今。
雖然並非完全統一,可也能苟延殘喘。
至如今,整個江南的利益,其實被分割的涇渭分明。
這些利益集團聯合成整體,自然是無比恐怖。
“皇商之事,還隻是其一。”
“女帝和秦布衣的事情,決不能這麼結束。”
“大周未來的皇帝,必須是我們南方世族之中出現。”
司馬雍眼裡,閃過一抹異色。
不少江南世族的高官,此刻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他們自然也是這般想的。
誰不想成為女帝的夫婿?
就算他們這些老東西沒有可能。
可他們族中那些年輕俊傑,並非不可。
“司馬公,軒之小侄可是京都第一才子!不僅文詞出眾,而且容貌俊朗,是為我大周青年一輩第一才俊。”
“秦布衣那小兒,鄙陋武夫出身,泥腿子不說,胸中沒有半點文墨。”
“整個大周,也隻有軒之小侄,才配得上陛下。”
孔繁檜阿諛的笑道。
孔家萬世師表,隻是百年前,大周分裂,孔家本家分在西秦和遼國。
孔繁檜這一支,是庶出。
家族勢力並不大。
自然想著抱大腿。
這阿諛奉承之言,那可是張嘴就來。
陰狠的計策謀劃,也早就準備好了。
“孔尚書所言極是。”
“如今國子監也在議論,秦布衣德不配位,配不上陛下。”
“坊間也開始各種傳聞,秦布衣不堪為人。”
“我覺得,這事必須嚴肅對待。”
“我等還應該推波助瀾,讓江南大儒聯名上表。”
“必須讓陛下取消這門婚事。”
“如有必要的話,可以來一些血諫。”
國子監祭酒師文史,在得到司馬雍眼神授意後,也跟著義正言辭說道。
這出好戲,都是司馬雍安排。
女帝夫婿,未來大周的皇帝繼承人,就該是司馬家的。
皇商他的確很在意。
可未來大周皇帝是他司馬家之人,那就更在意了。
如果真的能逼的蕭傾凰解除婚約,自己孫子司馬軒之才俊雙絕,定然是最適合女帝夫婿的人。
想及此,司馬雍內心越發激動。
一旁,右相李玄齡打開折扇。
可他並未扇扇解涼。
而是望著扇麵上的那首小詩,有些出神。
‘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這首小詩,是秦布衣寫給她那小孫女兒的。
那可是兩年前的事情。
自那以後,自己那小孫女兒,像是秦布衣的跟屁蟲一樣。
一旦有機會出府,一定會去找秦布衣。
李玄齡這扇子,就是她那小孫女的。
準確說,是她小孫女,給秦布衣做的。
他也是碰巧看到此詩文。
可小孫女以為,他喜歡這扇子,所以有點不情不願的將其送給了李玄齡。
如今,看到司馬雍和一乾官員算計北涼王府,貶低秦布衣。
大家都認為,秦布衣是武將匹夫之子,泥腿子出身的草包庸才,沒有半點兒文采。
可李玄齡卻是覺得有點不一。
能夠寫出這等詩文的秦布衣,豈是胸無半點兒文墨之人?
單是此詩,便可傳世。
不過,李玄齡並未言語,而是隨諸位臣僚一同為司馬雍賀。
朝堂局勢如何變故,和他李玄齡關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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