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大人,宮羽小娘子。”
“可否把詩詞文稿,拿給老夫看看。”
嵐淵,默涵聽到音樂,以及詩詞念誦,立刻趕到了後院。
剛才進院子的時候,聽到了秦布衣念了一遍病起書懷和如夢令小詞。
再加上聽了秦布衣的樂曲演奏。
這兩個大儒,都忍不住了。
直接來搶詩詞文稿了。
宮羽看到兩個老頭子眼睛都有些發紅。
趕緊將文稿遞了過去。
“應是綠肥紅瘦,綠肥紅瘦。”
“好,好啊。”
“傳世佳句,傳世好詞。”
“這是哪個小姑娘寫的?”
嵐淵激動的望著秦布衣道。
“就沒有可能是本王寫的嗎?”
秦布衣很不要老臉的說道。
“魏王大人。”
“做人要品德高尚,高風亮節。”
“不能以權勢,強占他人心血。”
“這首詞,細膩溫婉,必是女子所作。”
“魏王不可貪圖虛名,自己汙了名聲和身份。”
“做人,要實誠。”
嵐淵直接開啟了老夫子教育模式。
“那個,嵐夫子,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秦布衣趕忙打住。
他娘的,因為自己出自北涼王府,還真沒人相信自己能文。
一家子武夫殺材,對外說你會寫傳世詩詞?狗的不信。
秦布衣此刻老臉滾燙發紅。
尷尬的不得。
“這是一個叫李清照的才女所寫。”
“可惜,喝酒打牌傷了身體,因病去世。”
秦布衣趕忙阻止嵐淵嘮叨,解釋道。
“哎,可惜啊,如此才女。”
“生活作風不講德行禮儀,如此命運,也不奇怪。”
嵐淵歎道。
秦布衣不知道該說啥好。
李清照的生活作風,的確有那麼點奔放。
愛好喝酒打牌,順便寫寫詞曲。
千古第一女才子,前半生活的瀟灑,可惜生在了鐵血大宋。
家國破碎,晚年有些慘。
“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闔棺。”
“此句非品德高尚,忠心愛國之士不可得。”
“這首詩,是哪位愛國義士所寫?”
默涵開口問道。
神情激動。
嵐淵,默涵二人,得了一詩一詞文稿,皆是激動不已。
想要深入了解。
“陸遊寫的。”
“一位鬱鬱不得誌的才子。”
“因為西域,燕雲,雍涼,中原二都無望收複。”
“內心絕望,憂憤而亡。”
“在他死前,還有一首傳世絕筆詩。”
秦布衣想了想,想將示兒這首詩說出來。
“是什麼詩?”
“快快寫來。”
嵐淵神色激動。
秦布衣立刻讓人端來筆墨紙硯。
“你小子,這字竟然寫的如此不錯。”
“這字體,可成一宗。”
嵐淵,默涵二老皆是一臉驚訝。
他們手中的詩詞文稿,都是楷書。
而秦布衣這一手,倒是鎮住了兩位大儒。
秦布衣寫的字,正是鐵血大宋的偉大藝術家,北狩愛好者,金國留學生,二傻子完顏佶所創作的瘦金體。
秦布衣提筆所寫,直接讓二老震驚。
雖然秦布衣在齊州的治理能力,讓人瞠目結舌。
東海大儒們無不佩服秦布衣。
可大家都認為,這也隻是秦布衣知人善用。
而秦布衣畢竟是北涼王府的世子。
一個武將家族,就是一群莽夫殺材。
從沒有人想過,秦布衣的文學造詣是什麼樣的。
然而單論這瘦金體書法,就足夠震撼了。
不得不說,完顏佶雖然不會當皇帝。
可他的藝術成就,是真的高,三百層樓那麼高。
嵐淵,默涵,頓時對秦布衣刮目相看。
隻是,也沒有過於高看秦布衣。
在兩位大儒眼裡,這又是秦布衣從哪兒學來的。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秦布衣終筆寫就。
嵐淵,默涵兩個老頭子,神情呆滯,內心狂震。
“嗚呼哀哉。”
“但悲不見九州同,但悲不見九州同啊……”
嵐淵,默涵皆是默念。
兩個老頭子眼眶濕潤,滿臉悲戚。
他們都是七十多歲了。
放在古代,已經是高齡中的高齡了。
他們沒有見過百年前,大周帝國的輝煌。
可卻從蒙學老夫子那裡聽說過。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一百多年前,統一九州的大周帝國。
那就是前世大漢和大唐的集合體。
武力值爆表不說,文化繁榮,人民富足安定。
然而沒有永盛不衰的王朝。
盛極而衰的大周,持續百年亂世。
到如今,已經少有人會去想象,那個穩定統一,富庶安定,沒有戰亂的大周帝國了。
兩位大儒回望這一生。
不禁悲戚無比。
他們幼時,一同求學,年過花甲的老夫子,也曾對他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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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王師北定中原,收複故土,一定要燒紙告知他。
當時那位老夫子神色淒然,然而幼小的嵐淵,默涵他們,根本沒有理解其中意味。
如今陸遊這首示兒。
讀的兩位夫子淚水滴落。
陸遊的詩,極具家國情懷。
愛國忠義之士讀此,無不淚滿衣襟。
如今的大周,和當初陸遊辛棄疾等宋臣所麵臨的時代環境,何其相似。
“二老不要過多傷感。”
“保重身體。”
“你們好好活著。”
“看著小子富民強國,北定中原,興複九州。”
秦布衣堅定的對著兩位老夫子道。
這兩人,擅長策論文章,在東海和大周文壇名氣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