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樓中。
陸陸續續的時間裡,不僅僅是趕來了不少世族之人。
就連朝堂官員都來了不少。
看到秦布衣踐踏道德人倫的囂張模樣。
眾人一個個義憤填膺,指責叱罵。
仿佛是文明禮教的衛道士。
仿佛秦布衣是最為十惡不赦,惡貫滿盈,罪責滔天的東西。
而秦布衣懷裡的周蝶。
被她們打成了人倫敗壞,傷風敗俗的簜婦。
最開始的時候。
周蝶真的很傷心難過。
可是隨著時間過去。
這些狗東西重複不斷的辱罵,已經讓她沒了任何感覺。
在潭州的時候,周家宗族裡,自己父親的幾位兄弟的家人,不就是這般偷偷汙蔑,辱罵自己的嗎?
當初自己為了讓父親安息,百般容忍他們。
哪知道,自家叔伯嬸嬸,為了搶奪譚國公府的權力,竟然對自己四處造謠汙蔑。
甚至還找人暗害自己,想吃絕戶。
如今和眼下這些狗東西對比,雙方又有什麼區彆?
有著血親關係的親人,或許還要更可惡一些。
這些人的嘴臉何其相似。
一個又一個世族之人到來之後,車軲轆的重複侮辱,已經讓周蝶內心起不了半點兒波瀾。
周蝶內心不再難受。
可卻生出了擔憂。
這場鬨劇之後,自己該何去何從?
自己是秦布衣這臭小鬼的姑姑,師姑。
今後如何麵對秦布衣?如何麵對自己的師兄北涼王?
雖然北涼王也真將自己當成小妹看待。
可如今她被秦布衣這般摟抱,還揚言要娶自己。
當著世族文人的麵,踐踏人倫禮教。
這件事,是會引起天下文人口誅筆伐的。
到時候,自己和秦布衣,一定會被天下文人傳為奸夫淫婦,受儘罵名和指責。
“拿畫筆來。”
“我要畫下這對奸夫淫婦,讓你們遺臭萬年!”
有人大聲喊道。
一時間,月影樓直接安靜下來。
“這位勇士是?”
秦布衣嘴角微彎。
懷裡的周蝶嬌軀顫抖,顯然是在恐懼。
雖然被罵的習慣了。
可是這種事情若是流傳後世,她會被後世之人當成水性楊花,人儘可夫的淫賤簜婦。
她會永遠活在外人的指指點點當中。
那種尊嚴上的侮辱,精神上的折磨,會讓她內心崩潰。
周蝶真的害怕。
“豫章顧道子。”
一名老者,冷哼的望著秦布衣。
眼裡是對秦布衣的厭惡和鄙夷。
“豫章顧道子?”
“人物詩畫大儒!”
有人驚呼出聲。
顧道子其實受到一些世族之人宴請。
在其他青樓參加宴會,展露丹青畫技。
結果聽說秦布衣不顧人倫,私通姑姑。
作為知名大儒,自然見不顧秦布衣這種罔顧人倫,踐踏禮教之事。
這事兒如果是一般人,他根本不會在乎。
可秦布衣是女帝夫君,是魏王之尊。
關乎大周顏麵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善罷甘休。
再加上司馬雍等人的運作。
這些江南大儒,本來就是請來阻止秦布衣和女帝婚約的。
眼下這事兒,正好借題發揮。
在這位詩畫大儒眼裡。
秦布衣不堪為人,沒有資格成為陛下的夫君。
所以,他要用自己的畫作,讓秦布衣遺臭萬年。
讓女帝收回婚約的旨意。
沒有什麼比他的畫作,更有影響力了。
“來人。”
“去將最好的玉箋紙取來,還有我製作的那些寶石顏料,最好的畫筆墨條,一並取來。供給顧夫子作畫。”
“一張萬兩那個,拿一刀過來。”
“其他上好宣紙,也一並拿一些來。”
“今日盛會,必須讓諸位大儒儘興。”
秦布衣的聲音,在寂靜的月影樓回蕩。
所有人看向秦布衣,都覺得這貨瘋了。
“顧夫子,可否稍等片刻?”
“我的人去給您準備萬金難求的紙張。”
“保證您這幅畫,名留青史。”
“讓我遺臭萬年。”
秦布衣樂嗬嗬的對著顧道子說道。
“哼,就怕魏王不敢。”
顧道子見秦布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表情。
更是憤怒盈心,一揮長袖,冷哼道。
“秦布衣。”
“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歐陽未央急死了。
今日這事兒,鬨到如此地步。
最擔心的,是歐陽未央她們。
秦布衣是她帶到月影樓的,她從未想過,會鬨出這樣的事來。
她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秦布衣和周蝶了,內心滿是愧疚。
“知道啊。”
秦布衣笑了笑。
“我看你是瘋你了,昏頭了。”
“你想害死譚國公嗎?”
“今日之後,譚國公如何見人?你怎麼見人?如何向陛下交代?”
歐陽未央再度著急的說道。
想要秦布衣到此為止,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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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麼見人,今後就怎麼見人。”
“若是師姑不好意思見人。”
“那就在我家相夫教子。”
“陛下那裡,會理解的。”
秦布衣並未壓低聲音,而是暢快的說道。
“荒唐!”
“狂妄!”
“不知廉恥!”
顧道子等大儒夫子,皆是指指點點,怒斥秦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