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叫做蘇牧吧?”
東方孤月目光在蘇牧的身上打量著,這個被淮竹極力稱讚的少年在他眼中確實與眾不同。
畢竟,山莊的弟子,無論是誰,見到他大概都是畢恭畢敬。
一些,甚至進退失據。
哪怕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金人鳳,在自己麵前也總是十分恭敬。
反倒是眼前的少年並沒有給他這些感覺。
而是用一種很平等的目光看著他。
是的,很平等的目光。
這讓東方孤月感覺到頗為稀奇。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不平等的,有些人,生來便是高貴,如同道盟裡那些千年世家的子弟,在身份上天然便比普通的弟子高貴一分。
那些世家弟子已經如此
更何況他還是神火山莊的莊主,道盟的盟主。
無論是哪一個身份,對於對方而言,都是難以逾越的。
雖然他並不會因為蘇牧隻是一個普通的山莊弟子而看輕對方,但這個世道,從來便是如此。
人如此
妖也一樣。
那塗山的狐妖不也以折耳狐為尊嗎。
對方這種平等的目光讓東方孤月頗感好奇。
好奇他麵對自己如此,麵對其它人,是否也是如此嗎?
若都一樣看待,倒頗有幾分他當年的影子。
當年族內便是安排他與同族結婚,但他卻是拒絕了,選擇了追求淮竹的母親。
在當時家族人看來,身為高貴的東方靈族血脈卻選擇一位普通人,這是絕不允許的,更不允許東方靈族的血脈外泄,於是嚴厲阻止。
但他東方孤月豈會在意這些,在外人看來高貴的東方靈族血脈,他卻不太在意,於是衝破艱難險阻,帶著淮竹的母親叛出東方靈族之後。
之後,憑借自己一人之力,成為道盟的盟主,更是打造出了不弱於東方靈族的神火山莊。
猶記得當初自己叛離東方靈族的時候,多少人等著看著自己笑話,但現在呢?
世人再言論他,何曾還會提起所謂的東方靈族。
甚至,世人已經漸漸的選擇遺忘了他東方靈族之人,隻會言他乃神火山莊的莊主,天下道盟的盟主。
“是,在下便是蘇牧。”
蘇牧點頭,目光落在東方孤月的身上,帶著幾分好奇。
東方孤月在打量他的時候,他何曾不在觀察東方孤月,觀察這位後來被金人鳳下毒謀害的道盟盟主。
在他眼中,眼前的東方孤月已經很老了,哪怕已擁有極高的修為,但卻無法帶來太多壽命的提高。
已是垂垂老矣。
隻是不同於那些普通的老人,哪怕看起來老邁無比,這位老人的身上也藏匿著讓人心悸的危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