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
東方淮竹將腦袋靠在蘇牧的肩上，看著窗外如織的細雨。
蘇牧不由扭過頭，看著她。
“在母親還在的時候……母親其實並不太喜歡我。”少女怔怔的看著窗外。
“為什麼呢？”
蘇牧有些疑惑。
“因為我是女孩子呀。”
東方淮竹笑著“她其實希望為爹爹生一個男孩子，希望能傳承父親家的香火，希望父親後繼有人。”
蘇牧不由沉默。
“但父親倒是蠻喜歡我的，並不介意我是女娃。”
少女笑著“母親很小的時候，便教導我以後要好好照顧弟弟，看顧弟弟……”
“弟弟？”
蘇牧疑惑。
“嗯，母親堅信她的第二個孩子會是男娃，所以是我的弟弟了。”
“那是很小的時候，我記得不太清楚了，那個時候，對於我未來的弟弟，其實，我並不喜歡，因為母親說起弟弟的時候，總是很溫柔，對於我，卻從沒有那麼溫柔過。”
“母親不喜歡我，其實，我也不喜歡她，因為，她總是訓斥我，總是教導我要懂事，所以，我其實蠻害怕她，總是想躲著她，也覺的母親討厭我。”
少女笑著，眼角卻湧了幾分悲傷“直到一次遇到危險，母親拚死保護我，我才知道，母親不是不喜歡我，她隻是恨自己未曾給父親留後。”
“那一次母親保護我受了很重的傷，等到父親回來，母親已經處在十分危險的情況，醫師來看，建議母親打掉孩子或許有救，但母親還是選擇生下弟弟。”
“當時我是守在母親身邊的，母親告訴我，以後，一定要讓著弟弟，照顧好弟弟。”
“你知道嗎？母親生產的時候已經十分危險了，醫師再三勸誡會十分危險，但母親依舊不管不顧。”
“你知道嗎？直到聽到弟弟哭聲的時候，母親才閉上眼。”
東方淮竹聲音輕了很多“她一直以為秦蘭會是我的弟弟，但其實，是妹妹。”
“你說，要是母親知道這個結果，會如何選擇呢？”
少女的情緒有些低落，眼角有些濕潤，這些一直埋在她的心裡，她從來都沒對任何人說過。
蘇牧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母親死後，父親自責不已，更是將母親的死歸結於自己，頹喪了好幾年，那些時間，一直都是我來照顧秦蘭，我那時候很小，什麼都不懂，笨手笨腳的，而秦蘭，也是從小就鬨騰，可將當時的我煩透了……”
說起照顧妹妹的那段日子，東方淮竹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蘇牧也是認真的聽著，未曾想到東方淮竹還有這樣的過往，隻覺得心疼。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煩惱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散吧。”蘇牧輕輕的安慰著。
“是啊，都過去了。”
東方淮竹伸出手，抹了抹眼角的濕潤，又抬頭看著他“你呢……”
“我……什麼？”
蘇牧詫異。
“還要摟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