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師父,於姐姐也被人利用了對嗎?”風念痕不解的問道。
“是啊,她成了厲鬼後會下意識的殺死她生前怨恨的所有人,殺了她們可以讓她的實力突飛猛進,那人便是利用了這一點,刻意殺死了於舒舒,讓於舒舒煉出鬼嬰。”
風塵子目光深沉,盯著畫卷中的段封,他見過太多的人和事,像段封這樣的人不在少數,貪心一旦起了,就無可收拾了,有些事一旦做了,回頭便很難了。
就像段封以吞噬凡人靈魂修煉,從他開始修煉那部功法的時候,他的身後便沒有了岸,他也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風念痕有些難過,他看著畫卷中不斷與段封纏鬥的於舒舒,“可於姐姐終究沒能狠下心,吞掉她心中最恨也最愛的徐哥哥。”
“情,是世間最容易理解也是最難解的東西,不管是凡人還是修仙者,皆是如此。”風塵子輕歎一口氣,感歎世間情讓人難熬。
對於於舒舒而言,她最恨的人莫過於徐戲酒,她恨他虛假的愛,恨他對她許下過的一句句諾言,所以她會殺了徐戲酒,也正因為這一點,徐戲酒成為了她最佳的還魂祭品。
可她也深愛著他啊,癡情的女子吃下了所愛之人的心,但她卻得不到他的心,所以那個時候,他笑著,也哭了。
她終究沒狠下心,吞掉徐戲酒的靈魂,從她成為厲鬼的那一刻,她便是明白,人死後是有靈魂的,靈魂不滅,便會迎來轉世,但若是靈魂沒了,便真的死了。
她是殺了徐戲酒,卻也為徐戲酒留下了一條生路,他會什麼時候轉世,轉世成誰她不清楚,她隻知道,他會走上另外一條生路,不再有這一世的記憶,也不再記得曾經有個女子深愛著他。
再看畫卷之中,於舒舒與段封各自身上早已落下不同的傷勢,但也因為各自的特殊性,身上的傷勢在交戰的過程中,不斷恢複。
於舒舒是厲鬼,本就不能以常理去度量,擁有迅速恢複的能力也不足為怪,而段封則是在身上存了許多凡人的靈魂,在一邊交戰的過程中一邊運轉自身功法,吞噬身上儲存的靈魂,用以修複傷勢。
兩人實力不相上下,誰也沒有從誰身上討到好處,各自施展自己的手段,但基本都是打個平手,造成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紅丘鎮早已在兩人交戰的餘威中,一座座房屋倒塌在地,宛如一片廢墟,甚至連風塵子和風念痕所在的徐家也在餘波中倒塌一地。
但最讓人好笑的是,風塵子對此無動於衷,僅是抬手化作一道屏障將外麵與兩人隔絕,兩人則是聚精會神的注視著畫卷中打鬥的二人。
段封擦去嘴角的鮮血,突然大喝一聲,雙手結印,在他手心凝出一個光團,他毫不猶豫的將光團丟向於舒舒。
“孽障,待我將你鎮壓,有你好受!”
於舒舒冷笑連連,她冰冷笑道:“你說我是孽障?可你比我還像一個孽障,我能從你身上看到濃鬱的戾氣,你自己做了些什麼自己清楚。”
她抬手泯滅那顆毫無壓迫力的光團,不過,就在她捏碎那一刻,滔天威壓鋪天蓋地襲來,將她的身軀轟出幾十米開外,一直護住她的透明雙翼也在那股恐怖威壓下破碎。
“滿嘴胡話,牙尖嘴利的妖孽,拿命來!”段封二話不說,便是心中掐訣,手中結印,不斷變化。
與此同時,於舒舒四周的空間一陣扭曲,四隻參天巨手自虛無的空間中緩緩伸出,將於舒舒團團圍住!
磅礴的氣勢自那四隻巨手中噴湧而出,氣勢洶湧,從它們出現的那一刻,月亮如同消失了一般,瞬間變暗。
縷縷氣息擴散開來,每一縷仿佛是段封的一道劍光,氣勢咄咄逼人,頗有一股將於舒舒鎮壓此地的威勢!
於舒舒見狀,抬手便是一道掌印拍出,一隻暗紅色巨掌憑空出現,與其中一隻參天巨手相撞,但終究落了下風。
巨手上縷縷氣息如鋒利般的劍刃,短短幾息時間便是將暗紅色巨掌粉碎消散。
不過,於舒舒精致的臉頰上卻沒有展現出任何驚慌之色。
她身處半空之中,像一名不怒自威的將軍一般,淩厲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將她圍住的四隻巨手。
下一刻,她雙手猛然撐開,在她身後,出現一道巨大的紅色旋渦,旋渦之中,傳出陣陣鬼哭狼嚎聲,先是一張張鬼臉從那旋渦之中探出。
鬼臉數不勝數,一眼看不儘頭,倒像是一顆顆人頭,讓人毛骨悚然。
之後,每張鬼臉四周伸出兩隻乾枯的紅色手臂,與於舒舒做著同樣的動作,向著鎮壓而來的四隻巨手撐開!
轟!
隨著一道轟鳴聲的響起,於舒舒身處旋渦中央,與身後那上千雙手臂一同抵住巨手。
氣浪在兩者之間形成,隨著氣浪而來的還有那一道道不斷朝著四周波及的氣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