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陳父一病不起,經脈骨節多數被摧毀,抬手都變得異常艱難,隻能勉強靠著床邊休息片刻。
陳父幾日憂心忡忡,眉間心上似有一抹化不開的結,心中想起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越發覺得其中不簡單。
陳父自知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孩兒羽翼未豐,之前那些人顯然不是常人,不論出於什麼原因,絕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以身犯險。
床邊之上,陳青兄妹兩人跪在地上……
“青兒,你和芸兒離開這裡,以後都不要回來!”陳母一手攙扶著陳父,其有些無奈,緩緩說道。
他也隻能出此下策,萬一那些人再次回來,恐害了他們的孩子,他們的生命早已看得不那麼重了。
“爹!我不走,這裡是我的家,除了這裡我還能上那裡去!”
“爹,你不要趕我走!青兒以後會聽話的!”
陳青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哭泣著,央求他留在此處,隻不過陳父心意已決,任憑陳青怎麼說也是難改其想法。
“青兒,男兒終究要走四方,你須謹記為父之言!”
“你我父子一場,皆是生死之交,我也因你和芸兒的出現能給予我做父親的機會,你們的出現,讓我的生命得到圓滿,再無遺憾!”
“從今以後,這世上你就再也沒有枷鎖了!往後的路,為父不能多伴你了!”
陳青早已淚流滿麵,他知道父親的決定就不會再改變了,隻是心中有無儘的悲痛,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陳母緩緩的走了過來,撫摸著兩個孩兒的頭,什麼話也沒有說,天下父母之心本就隱匿無聲,卻又震耳欲聾,情到深處讓無數男兒淚自流。
“青兒,去吧!”
陳青擦乾眼淚,雙腿艱難的起身,望著父母的模樣,仿佛想要將他們的模樣刻在心上,稍息片刻,直接一把手拉起陳芸的手徑直的走了出去,再無蹤影。
“就在這時,陳父的臉色蒼白,喉頭湧上一股暖流,臉上眉頭陡然扭曲,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隨即癱倒在床!”
“孩子爹!你還好吧!”陳母萬分悲痛,望著陳父的臉龐絲毫沒有血絲,心中如刀椎一般刺痛。
“我沒事,隻是千萬彆讓青兒他們知道,切記莫要說出此事,增添二人心中愧疚之心,那日所來之人皆非善類,卷土重來未可知,隻能這般!”陳父語重心長,他也是思慮良多,不敢鬆懈!
陳母早已心領神會,她又何嘗不知這其中道理,方才也是強忍著悲痛,隻為兒女平安。
可憐這天下父母之心,對待兒女絲毫不顧及自身安危,皆無所求,隻願平安順遂。
陳青帶著妹妹一路回頭,看著如今滿目瘡痍的浮玉山,心頭的恨意似乎無窮無儘。
他知道,這些事誰做的,但卻又無計可施,對方的強大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這對於一個少年來說,無異於紙上談兵。
陳青兄妹二人一路向東,心裡也想著,等到父親覺得沒有危險了他們肯定會回去,隻是暫時在外麵,浮玉山總是要回去的。
可陳青不知道的是,從這一天開始,家就像一個讓他可望不可即的夢鄉,即使百轉千回,終焉無話可說了。
陳青一路向東,來到了一處名叫桃源鎮的地方,雖說這地名倒是讓人心曠神怡,但實際卻是百姓流離失所,國家動蕩不安,黎民百姓隻得以乞討為生,民生艱難,常掩涕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