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嗡地一聲,仿佛有一萬隻蜜蜂在裡麵嗡嗡亂竄。什麼情況?我這是被綁架了嗎?而且綁架我的人,還是一向對我嗬護備至的陸子安?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一時間竟然忘了害怕。我呆呆地看著陸子安,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焦躁和不安。他抱著「我」一步步走向祭壇,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舅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壓得極低,生怕驚擾了祭壇上的「神聖儀式」。
郭淮安沒有說話,隻是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多問。
我心裡更加沒底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難道,陸子安真的要把我當祭品,去換取什麼東西嗎?
祭壇上的儀式已經開始了。老人嘴裡念念有詞,聲音蒼老而嘶啞,像是在吟誦著什麼古老的咒語。刀疤男則將箱子裡的東西一件件擺放在祭壇上,他的動作粗魯而隨意,與這莊嚴肅穆的氛圍格格不入。
陸子安將「我」輕輕地放在祭壇中央,然後退後幾步,對著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拜托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壓抑著巨大的痛苦。
老人點點頭,開始吟誦更加複雜的咒語。祭壇周圍的火把忽然燃燒得更加旺盛,火光映照在陸子安的臉上,忽明忽暗,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心提到了嗓子眼。我有一種預感,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將會徹底改變我的命運。
就在這時,祭壇中央的「我」忽然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懵了。什麼情況?怎麼會有另一個「我」?而且陸子安還抱著「我」去參加什麼祭祀儀式?
我下意識地想跑到祭壇邊,卻被郭淮安一把拉住。
「彆衝動!現在還不到時候!」他壓低聲音,語氣急促,「你留在這裡,千萬彆輕舉妄動!」
「什麼叫不到時候?陸子安他要拿我當祭品,你讓我怎麼冷靜?」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怒火中燒,「他是不是瘋了?他憑什麼這麼做?」
郭淮安眉頭緊鎖,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什麼,他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你冷靜點!躺在祭壇上的那個人不是你!」
「什麼?」我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什麼?」
「祭壇上的是林曉!」郭淮安語氣沉重,「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變成了你的樣子!」
我頓時如遭雷擊,腦子嗡嗡作響。林曉?怎麼會是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舅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我抓住郭淮安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郭淮安還沒來得及回答,祭壇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我心頭一緊,猛地轉頭看去,隻見原本昏迷不醒的「我」突然坐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臉上露出痛苦而猙獰的表情。
陸子安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上前,想要阻止「我」的自殘行為。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靠近,「我」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一股黑色的煙霧從「我」的七竅中噴湧而出,在祭壇上方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
「不好!是邪靈!」老人驚呼一聲,臉色驟變。
黑色的煙霧越來越濃,很快便將整個祭壇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我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聽到耳邊傳來陣陣陰風呼嘯,夾雜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狼嚎之聲。
恐懼像藤蔓一樣緊緊地纏繞著我的心臟,讓我幾乎無法呼吸。我緊緊地抓住郭淮安的胳膊,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肉裡,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舅舅,我害怕……」我的聲音顫抖著,幾乎要哭出來。
郭淮安緊緊地摟住我,試圖給我一絲安慰。然而,他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顯然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輕。
突然,我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咬了一口。我低頭一看,隻見一條黑色的藤蔓不知何時纏繞在我的手腕上,尖銳的荊棘刺破了我的皮膚,鮮血順著藤蔓緩緩流淌。
「啊!」我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更多的黑色藤蔓從祭壇的方向蔓延過來,像一條條毒蛇一般,向我飛速逼近……然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祭壇上的火光晃得我眼睛生疼。難道是我眼花了嗎?我怎麼會躺在祭壇上?而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