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北堂看著蔣奇墨,他出身高貴,麵容俊秀,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男性魅力,此時一對虎目正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他的眼神清正,對她絲毫沒有男人看女人的情意,隻有像在欣賞花園裡的花般灑脫的神情。這和杵在車前的一眾癡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美目閃了閃,衝蔣奇墨微微一笑說“是不是我和蔣大人去了府衙把事情說清楚,蔣大人就放我們歌舞姬團出城呢?”
蔣奇墨眼中精光閃爍,太子的罪名可大可小,變量全在這個美女身上,現在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句話就能決定太子的生死。
自己哪有權利放她走呢?
蔣奇墨不想騙她,也不想因為自己一句話,而導致一觸即發的城門大戰。
心思電轉間,就對她回道“我定會護姑娘的周全。”
這個回答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完全是一個模淩兩可的回答。
初北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她把簾子放下,竟是不再答話。
半晌才聽她猶如天籟的聲音傳來,
“郭軍。”
“在,小姐。”
“跟蔣大人去看看。”
“是,小姐。”
郭軍大手一揮,就帶著兩三百人的歌舞姬團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都城裡的刑部府衙。
陸大人並沒有親自接待這位絕世豔姬,隻是派手下人來通知了一聲,那個手下是個軍官,隻見他趾高氣昂的出來說了幾句“陸大人說了,讓初北堂先回之前的彆館住下。”
“七天以後,皇後和太後會在內庭對太子進行一場嚴肅而慎重的審判。”
“屆時必須要初北堂姑娘親自到場做好證人證言。”
說完他大手一揮。
不等初北堂的侍衛統領郭軍發飆,就從府衙裡浩浩蕩蕩的出來了足足幾千的金靈衛,把她們圍了個嚴嚴實實。
在鐵桶般全副武裝的軍人的“護送”下,所有舞團裡的人一個不落的又回到了之前的彆館住下。
。。。。。。
七天以後不等太子受到審判,關押了一年多的魏王段遠山先被拉出來受到了第一次群臣的審判。
禦史台和刑部還有公卿大臣一大早就在府衙裡做好了這次庭審的準備。
周圍坐滿了一圈的身穿紅紫官袍的各級官員。
段遠山身份尊貴,正中主審的位置,本來應該是皇帝坐的,現在皇帝駕崩,新皇還沒有繼位,位置自然是空著。
沒有皇帝理應由李丞相和當世大儒文鳳章來主持,可他們都在大牢裡,自然就是交給彆人來做主審官。
刑部侍郎陸庭衛和京都府尹趙誌良站在主位一邊,主持這場審判,一側還站滿了太醫,宮人等證人和準備好的“罪證。”
皇後和太後兩個女人都坐在簾子後麵,在一邊垂簾而坐。
段遠山被幾個護衛帶了上來,魏王受到了不錯的待遇,頭臉乾淨,穿著棉襖,身板硬朗。除了終年不見陽光,臉色有些蒼白之外,整個人的精氣神還在,還有一些豐神俊逸的風采在身上。
他一進到大殿,看著幾方勢力做出的三堂會審的架勢,就先冷哼一聲朗聲道“太後老人家,您彆來無恙,鳳體安康!”
太後微微一笑,衝他道“魏王客氣了。”
禦史大夫元慶山上前一步道“太後,皇後娘娘,各位大人,我這有一本要參魏王段遠山。”
陸庭衛道“元大人請說。”
元慶山拿著奏折道“元康十三年春,段遠山奏請陛下,想要自己的女兒瑤光郡主段雪瑤和太子趙何華聯姻,陛下心懷大開,特派了禦衛和宮人與其交涉,三個月以後,段遠山帶著瑤光郡主和嫁妝來到盛都。陛下命人準備了盛大的宮廷宴會接待他,還當場品嘗了段王爺帶來的貢酒。”
“誰知道陛下喝了段王爺帶來的酒,上吐下瀉,臥床不起,纏綿病榻一年,終於禦鶴西去。這明顯就是段遠山下毒謀害陛下。”
“臣奏請太後,皇後娘娘,應把段遠山以叛國罪和謀害聖上罪論處,斬首示眾。”
段遠山沒說話,隻當他在放屁。
誰知道說完這幾句還能聽的話以後,他又滔滔不絕的說起了段遠山是如何心思狠毒,陛下是如何寬容敦厚,段景榆如何叛亂心思陰狠,皇後和太後如何英明雲雲。
這個屁是又臭又長,簡直是臭不可聞。
陸庭衛最先受不了了,開口道“元大人,不如我們傳證人上來詢問吧。”
元大人這才收了神通。
沈時白也沒了往日和陸大人勢同水火的態度,今日倒是和陸大人一唱一和的傳起了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