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公一說完,金太後的鳳眼裡就射出濃烈的色彩,震驚,不甘,仇恨,驚疑,她從沒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外露過。
最後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了一聲歎息。今天趙何華無論如何也死不了了。
原來皇帝防她防的這樣深,竟然還留了一手,把這詔書放在老太婆那裡,隻為了能保住自己的幾個兒子女兒。
她心裡一陣酸澀和難過交纏,足足過了一刻鐘,她心思百轉的極速喘息著,後來還是慢慢的釋然了。
要是太子得了皇位,有了這詔書,也能保住自己和兒子小命,他也算為她們母子做好了籌謀。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在她身上,金太後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緩緩的站起來,用儘全部力氣說了四個字“陛下英明。”
就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了。
沈時白忙命人把太子拖下去關起來。這場審判大戲落下了最終的帷幕。
。。。。。。
轉眼又過了幾個月,隆冬已至,眼看又要過年。
西北戰事平穩,段景榆按兵不動,小皇帝的皇位坐的還算安穩,朝臣和人民過上了久違又極其珍貴的安穩日子。
宋國經濟發達,雖然軍事上麵對四周強敵稍顯軟弱,但是卻把所有精力和時間都放在發展經濟上,就連戰爭和朝代更迭也沒有影響國家的賺錢手段和速度。不止國內經濟水平達到了曆史最高,甚至出使西域和海外的貿易都得到了極大的發展和回報。
一艘滿載貨物的幾十噸船舶到周邊國家打個轉,就能把糧食,絲綢,瓷器,茶葉,等等我大華夏的特產換來數不儘的“進口”金銀財寶,煙草,香料,糖,皮毛和外邦貨物。大型出海船舶一靠岸,就會有一大群守在港口裡的漕運船和馬車滿載貨物和珍寶迅速的送到各個城市和港口。
一艘船能賺多少錢?一個船隊能賺多少錢?一個月有多少船停港?一年有幾個船隊又去遠航?答案是宋國的經濟已經處在世界領先水平,雖然年年開戰,動蕩不安,可是經濟比唐朝開元盛世還要高上幾倍,十幾倍。
彆看年年要給人家割地賠款,上歲恭,整天和周邊國家打來打去不太平,愣是一點也沒耽誤國家和商人賺錢的速度。
金丞家裡除了軍權高,兵多將廣,再就是手裡的皇商多,可以說整個宋國的經濟他金家就獨占了三成。
最近年關將至,各種貿易盛行,大型貨船抵港,金家更是賺了個盆滿缽滿。為了獎勵雪梨這個大功臣,金丞給她帶來了數不儘的金銀財寶和稀奇玩意。要是沒有她獻上靈丹妙藥,他外甥早就小命不保,他姐姐和金家多半也沒有好下場。
今天金丞還給雪梨帶來了一個西洋鐘表和望遠鏡。
水晶石,鋯石,綾羅綢緞都送麻了,今天他得了幾個新奇的東西,又巴巴的給她送了過來。
金錢和愛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能給人信心和力量。雪梨已經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精氣神都得到了極大的改變,整個人都變的閃閃發亮。
兩人正甜甜蜜蜜的在被窩裡廝混呢。
金丞氣喘籲籲的問她“怎麼我們好了這幾個月了,你還沒有身孕呢?”
“要不要我帶你去看看太醫?”
這個臭小子,竟然還想讓她懷孕!
雪梨雖然愛他,但是她又不傻,自己和他無名無份的,如今又是太後宮裡的宮女,要是和他珠胎暗結,有了孕吐反應,或者肚子大起來,那倒黴的還是她自己。所以她雖然經常和金丞沒羞沒臊的在一起胡混,可事後總會乖乖把紅丸吃上。她在沒和人成婚之前,絕對不會給任何男人生孩子的,自己愛的人也不行。
雪梨不說話,又被他纏的沒辦法,隻好敷衍道“唔。。可能是年紀還小吧。。”
金丞一邊和她糾纏,一邊忍不住悶笑出聲“都十七了還小呢?”
雪梨腹誹道現在這個年紀也就是個高中生,當然還小呢!他倆這都算早戀,要是在現代,肯定會被她爸媽棒打鴛鴦,把他扭送派出所的。
金丞咬著她的耳朵問她“不如我去求太皇太後開恩,把你賞給我吧。”
雪梨被他壓的喘不過氣來,艱難的問道“那段景榆和段雪瑤那裡怎麼辦?”
“他們計劃了那麼久,怎麼還不行動呢?等了這麼久,都等麻木了。”
金丞把她說的話弄的亂七八糟,終於結束後,她趴在他的懷裡,看著他問“你能娶我嗎?”
“那林家的小姐怎麼樣?你是不是快成婚了。”
金丞心臟收縮了一下,小妖精倒是消息靈通,竟然知道自己有了未婚妻,前幾天母親才通知他,說他和那林家小姐的婚期暫時定在三月,已經開始走流程了。
雪梨看他不做聲,正要考慮要不要把那林家小姐有心上人的事情告訴他呢,可看他一副冤大頭的樣子就歇了這心思,要是自己告訴他,估計他能把兩家鬨個天翻地覆,說不定到時候人儘皆知,臉都丟儘了,那林家姑娘一個想不開,上吊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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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還是聽天由命吧,自己可不想做這個惡人。
她乾脆轉移話題,兩人各懷心事的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直到相擁著沉沉睡去。
依舊是天還沒亮金丞就走了。
隻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次很不巧他剛翻出雪梨的屋子,就碰到了起來上廁所的祥雲。
祥雲是太皇太後宮裡的小太監,和雪梨還是好朋友。最近在鬨肚子,昨晚就跑了幾趟廁所,今天一大早又去茅廁蹲了半天。
剛才腿腳酸軟的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就當頭碰上了翻窗而出的金中將。
祥雲嚇得肝膽俱裂,正想跑就被洪堯一個擒拿手逮了回來。
雪梨聽到祥雲的呼聲,一個激靈就迅速起身穿好了衣服,還快速的把自己的假鼻子帶在臉上,她才一打開門,就見金丞拎著祥雲走到了自己門口,她伸頭四處看了一眼,忙把兩個人推進屋子裡,關好了門。
這對被人當場捉奸的狗男女並沒有驚慌失措,相反三人的處境還掉了一個個兒。
金丞大馬金刀的坐在雪梨的床上,一副二世祖公子哥的囂張樣兒,雪梨忐忑的站在門口,祥雲抖若篩糠跪在地上。
那暮煙衣衫不整的一副小婦人模樣,屋子裡全是男歡女愛的靡靡氣味,祥雲雖然年紀小還是個太監,可在這後宮也討了四五年的生活了,他還有什麼看不懂的。
金丞開口了,問的不是地上的祥雲,而是站著的雪梨“是把他沉塘還是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