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楚儀剛坐上馬車,正要啟程時,聽到一道耳熟的聲音。
那聲音急切而慌張。
“長公主留步,長公主留步!”薑楚儀掀開簾子,就看到朱令宗那張堆滿笑容的臉。
“長公主安。”他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姿態恭敬。
“關於趙公子——”
話音未落,薑楚儀就猜到了他想問些什麼。
薑楚儀手指抵至唇邊噓聲道:“朱大人,聖上讓您秉公處理。”
她眉眼彎彎,嘴角帶著笑。她說聖上一詞的時候,語氣刻意加重了些。
落在朱令宗眼裡這可是明晃晃的提示啊!
朱令宗聞言,一副了然的表情,“懂了,臣懂了,謝殿下解惑。”他連忙點頭哈腰,姿態諂媚。
公主說陛下讓秉公處理,這事自然是陛下授意長公主做的。
他一邊行禮一邊倒退,腰彎成九十度姿態恭敬,“長公主慢走。”
朱令宗的動作十分誇張,向薑楚儀表達著自己無儘的敬意。
薑楚儀看到朱令宗這副姿態,不免感慨道“朱大人你這輩子肯定能成功的!”
“殿下,臣一定把這件事情辦的漂漂亮亮。”朱令宗拍著胸膛保證道。
臉上滿是堅定的神情。
既然是皇上的決定那自己一定得好好表現。
薑楚儀回給朱令宗一個真摯的微笑。
這事和皇上並無關係,單純是薑楚儀自己鬨出來的。
朱令宗純粹是自己理解錯誤,把事情安在了皇帝身上,薑楚儀可未曾說過這是皇帝的旨意。
薑楚儀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朱令宗剛離開,馬車正欲動身之際,謝聞走了過來。
謝聞的腳步聲沉重而急促。
薑楚儀隔著馬車的簾子聽到謝聞那道熟悉的聲線。
謝聞:“殿下今日此舉是在報複臣嗎?”謝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和不滿。
依舊如此自信。
“殿下,為何牽扯到無辜之人。”
謝聞一開口便是冠冕堂皇的惡臭言論,仿佛他站在道德的製高點。
“殿下聽臣一句勸,不要為了一己之私胡亂抓人,朝堂之事可不是女子間的閒鬨,早點把人放出來,否則——”
謝聞聒噪的言語惹得薑楚儀厭煩,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和指責。
她原本是不想搭理謝聞的,但聽著他的這些屁話實在忍不住掀起了簾子。
薑楚儀的臉色陰沉,眼中透著寒氣,直直掃過謝聞。
“關你屁事。”
她狠狠的白了謝聞一眼,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臣是念在往日的情分,提醒公主不要太過張揚。”
謝聞依舊不依不饒,試圖讓薑楚儀聽從他的勸告。
薑楚儀卻笑了。
那笑容中充滿了嘲諷。
當初她為謝聞在朝上舌戰群儒,為他求賞求官的時候他不談張揚。
為他一擲千金購得寶劍的時候不談張揚。
如今他卻站出來,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張揚跋扈。
實在是虛偽的讓人惡心。
薑楚儀不再理會謝聞,她朝其伸了個中指便放下了簾子,遮住了謝聞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她的動作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走吧!”
一句話吩咐下去,車夫揚起了鞭子,馬車瞬間奔去。
皇帝賜下的寶馬跑得就是快。
馬車疾馳而去,揚起一片塵土。
謝聞站在原地被揚了一嘴的塵土。
他狼狽地咳嗽著,臉上滿是憤怒和無奈。
薑楚儀回到長公主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到輕月殿尋陸宴懷。
她的腳步輕快,心中滿是期待。
她是不會放過在陸宴懷麵前刷存在感的機會的,讓他記住自己對他的幫助。
一進輕月院,她便看到自己派來的兩個侍女守在屋外。
兩個侍女恭恭敬敬地站著。
“怎麼不進去侍奉陸公子。”薑楚儀看向兩人,詢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
兩個侍女人低著頭恭敬答道“殿下,陸公子不讓我們進去。”
錦書質問道:“可是你們惹了陸公子不快。”
錦書的眼神中透著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