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和瑤琴尋到薑楚儀之時,她正在院子當中晾曬著各類草藥。
薑楚儀身著一襲素淨的衣裳,那如瀑的長發僅用一支質樸的木簪輕輕挽起。
殿下所用向來是最好的,又何曾穿過這般粗糙質地的衣物。
見到如此模樣的薑楚儀,眾人皆呆愣在了原地。
“長公主殿下?”錦書瞪大了雙眸,滿臉驚詫地望著薑楚儀,不太確定地出聲問道。
薑楚儀聽聞動靜,緩緩回過了頭。
當眾人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時,這才敢篤定此人便是他們心心念念的長公主。
看到門外的一群人,薑楚儀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臉,“錦書,緋棋。”言罷,她放下了手中的草藥。
錦書和緋棋隨即快步走到薑楚儀的身前。
“殿下,您受苦了!”錦書緊緊拉住薑楚儀的手,她蹙著眉頭,眼中噙著晶瑩的淚珠,一臉的憂慮之色。
自家殿下也不知在此處遭受了多少苦楚。
“哭什麼,本宮這不是好好的。”薑楚儀伸出手輕柔地擦拭掉錦書臉上的淚珠,結果反倒沾了錦書一臉的塵土。
她又趕忙拿衣袖擦了擦被自己弄上去的土。
“是奴婢來晚了。”緋棋垂下眼眸,滿是自責地說道,“殿下可有受傷?”說著,緋棋繞著薑楚儀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生怕薑楚儀身上有什麼傷口。
“本宮過得挺好的,就是少微他為了保護我受了傷。”薑楚儀正說著,少微便從房間裡緩緩走了出來。
“這,這是少微公子?”眾人看到少微的麵容,皆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驚訝之情。
就連守在院外的護衛們也都大吃了一驚。
他們與少微公子相處多年,卻還是頭一次看到他摘下麵具。
在他們原本的想象之中,少微公子麵具之下應當是一位凶悍可怖的男子。
誰能想到竟是如此的俊朗非凡,臉上的疤痕非但沒有損害他的容貌,反而更襯托得他魅力獨具了。
“怎麼?認不出來了?”薑楚儀瞧出了他們眼中的驚詫,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殿下這幾日我曾派人去打探,聽聞清風道長已經回了道觀。”
薑楚儀聽聞此言,眼睛頓時放光,“那我們即刻前去。”說罷,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少微。
“少微,你肩膀上的傷還未好——”她剛欲開口讓少微在客棧休息,待養好傷再跟上。少微卻直接打斷了薑楚儀的話。
“我,臣身上的傷無妨,臣願同殿下一起前往玉安觀。”意識到自己的稱呼有誤,少微連忙改口。
這幾日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在殿下麵前自稱“我”了。
少微抬起手臂,低下頭,顯得甚是恭敬。
他意識到,自己與殿下之間又變回了主仆關係,那些所謂的私奔兄妹,不過是一場如夢似幻的泡影罷了。
少微肩膀上的傷尚未痊愈,薑楚儀唯恐他因奔波而影響療傷。
她蹙起秀眉,“路途遙遠,怕是會影響傷口恢複的。”
“殿下,臣常年練武,傷口愈合得比旁人要快些。”少微執意要陪著薑楚儀前去。薑楚儀無奈,也隻能同意,不過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少微坐進了馬車。
在離開姚家之前,薑楚儀特意留下了一筆銀子以及一支小巧的銀色令牌。
那是長公主府的令牌,能夠護佑姚家姐妹平安,朝中的官員皆識得這張令牌。
馬車上的薑楚儀已然換上了以往那華貴的錦繡華服。
“玄玉去哪了?”薑楚儀看向錦書問道。在姚家之時,她原以為玄玉在客棧養傷,誰知一直未曾見到玄玉的身影。
換作以往,知曉她歸來,玄玉定然不會這般低調,連麵都不露。
薑楚儀心中不禁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