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慶垂下的眼眸閃過震撼之色,“我聽說安兄是浙江人士?”
“是啊,我家祖祖輩輩都是江浙一帶的人。”安比槐不知道新上任的上司問這個做什麼,但他對這個新上司很不滿意。
自己可是皇上的嶽丈,雖然林氏和蕭氏還有身邊投靠過來的狗腿子都不讓他在外邊這麼提,走了個縣令,憑皇上不提拔他呢!他和皇上可是一家子人呐!
“哦。”蔣文慶眼疾手快的夾了塊臘肉,心疼的看著空了的肉盤子,再不吃就真沒了,就帶了這些,他哪想到安比槐一屆文官這麼能吃!
現在又遠離人煙想花銀子也找不到地兒。
簾子被掀開,一個衙役開口,“縣令大人,縣丞大人,可還要添湯?”
安比槐直接伸過碗,“再來一碗。”
衙役接過碗就放下簾子去打湯了。
蔣文慶忙對安比槐開口,“行程慢了,咱們吃完飯再趕幾裡路,比槐兄可千萬要打起精神。”可彆再吃飽就睡了,“此處已經快到前線,料想會有敵軍遊擊隊出沒,咱們奉皇上的旨意押運錢糧,可千萬要謹慎!”
安比槐又拿起一個燒餅,睜大眼睛誠懇的保證道“縣令放心,我一定打起精神!”他還指望著這次回去後運作運作,升官發財呢!
眼看著安比槐又吃完了個燒餅,蔣文慶眼疼的不去看,就這個吃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麵坐著的是個粗魯沒腦子的武將呢!
衙役掀開簾子恭敬的將湯送到安比槐跟前,“縣丞大人,還要不要再來一碗?”
安比槐擺手,“這就夠了。”
衙役點頭出去後又放下簾子,野外的蚊子可毒著呢,彆進去咬了二位大人。
吃完飯後隊伍啟程,還沒走出一裡路,天色忽然陰沉起來,安比槐瞅著天色,又和身邊的幕僚商量後道“蔣大人,安營紮寨吧,淋了糧食咱們可沒法交差。”
蔣文慶雖然著急但也同意了,“吩咐下去,安營紮寨!”
一溜兒的馬車剛停下,遠處就冒出一夥兒騎著馬帶著刀的幾十人衝了出來,“呦呦呦吼,前邊的都站住!”
“駕駕駕!”
“壞了!”蔣文慶掀開簾子看著對麵奔走過來的明顯是敵軍,奔潰道“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
安比槐也快嚇死了,一把推開堵門的蔣文慶下了馬車,望著遠處的敵軍腿都軟了,飛快的要逃跑,被飛撲過來的林榆死死抱住腿,“姐夫,您可不能跑啊!跑了可是殺頭的死罪!”
他可是個文官啊,能做什麼,“快鬆開!”彆攔住他逃命,安比槐一邊拖著林榆一邊走,回頭眼看著敵軍就在十米外,急得一腳踢飛了林榆,“!”
望著幾米開外的林榆弓著身子跟蝦似的,安比槐停下腳步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腳,“林榆?”
幾個跟隨安比槐來的侍兵和衙役紛紛圍在安比槐身邊,有的拉著他要逃跑,有的勸著不讓。
安比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不知誰的指甲沒剪,現在又是夏日穿的單薄衣衫根本不經掐,安比槐疼得一下子甩開胳膊,兩三個人跟貓狗似的被甩出兩米外,“!”
林榆被人攙扶著過來,抬袖子抹了嘴角的血,“姑父,你有這本事,何必畏懼他們,即使跑了也會被抓回去!”
說話的功夫,蔣文慶帶著自己的兩個心腹搶了一包銀子和三匹馬,在敵軍包圍之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