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無聲。
葉默聽著迎麵走來那幾人的對話，看著他們走過身邊，直至消失。
呆愣住的神情才漸漸消解，眼睛瞪大。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臉，對歐陽青璿說道“我沒聽錯吧？他們，說我沒資格和那王牧相提並論？說我永遠無法和他成為一種人？”
他覺得實在有些可笑。
雖說自從入聖地到現在，他不曾做過什麼造福萬民的大善舉，但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可王牧那廝，陰險毒辣，心胸狹隘，無惡不作，算得上是北域第一大禍害。
自己何時淪落得連和他相提並論的資格都沒了？
簡直是不講道理！
歐陽青璿也眉頭緊皺“這些人，難道都糊塗了不成？居然說王家少主，是什麼天下第一的大善人？”
葉默雙眼微眯，拳頭攥起“想來，是那狗賊用了什麼法子，收買人心，蠱惑蒼生！”
“來人。”
葉默對著虛空中低喝。
虛空模糊，一道蒼老人影緩緩走出，恭敬行禮“聖子。”
葉默吩咐道“讓人去查一查！”
老人低頭，應道“是。”
說完。
整個人融於虛空，消失不見。
……
半晌後。
臨時租賃的洞府內。
葉默負手而立，站在窗旁。
數十株玉蝶蘭在道旁的花田裡隨風搖曳，迎著皎月，散發出點點白玉色的曦光，似在吸收月之精華。
那些光芒倒映在他的瞳孔裡，不言不語。
身後的虛空微微顫動。
老人走了出來，神色恭敬“稟聖子，查到了！”
葉默說道“說。”
老人說道“王家少主自四個月前開始，忽然開始接手琅琊商會的事務！先是開辦了升仙大會，幫助許多原本承擔不起檢測靈根代價的凡人，免費檢測靈根！”
“此後不久，他又創建了琅琊基金會，號稱所有人在琅琊商會消費的百分之一的靈石，都將捐入基金會中！”
葉默挑眉:“基金會？那是做什麼的？”
老人說道“扶危救困，救災救難！從目前得知的情況來看，這個基金會在北海，已經至少拯救了數以千萬計的性命！凡天災地害，必有基金會的人出沒，救人性命，解決危機，而且從不收靈石！
故而在北海的聲望極高！”
葉默沉吟片刻，問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所謂天災地害，是他王家一手造就，營造一種普渡世人的假象？”
老人略微遲疑，搖了搖頭“暫時找不到類似的證據，聖子若是需要，我們可以深挖一番，但未必會有什麼成效。”
畢竟以王家的勢力，在北海之地想把這種事做得天衣無縫，再簡單不過！
葉默微微安靜。
安靜不代表他心中的想法有所轉變。
他心中之念，不可能輕易動搖。
昔日，他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荒古廢體，世人皆言他就算修行，也不會有大的成就。
後來他被琅琊商會的強者追殺，一直追入禁地之中，險象環生，卻也得到了來自荒古時期的滔天機緣。
他所修之法，既非太初聖地曆代聖子方能修行的《混沌天功》，也不是傳聞中古之大帝留下的《鴻蒙帝典》！
而是自那禁地中獲得的《太上淩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