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回到家中,和爸爸媽媽打了一聲招呼,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她輕輕關上房門,靠在門板上,微微喘著氣,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今天和蘇燦相處的一幕幕場景,從在醫院時的緊張擔憂,到後來去他家照顧他的點點滴滴,還有蘇燦那些略顯孩子氣的舉動以及那帶著依賴的夢話,這一切都讓林凡的心裡泛起了絲絲複雜的情緒。
她走到書桌前坐下,打開台燈,昏黃的燈光灑在桌麵,營造出一片靜謐的氛圍。林凡托著腮,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林凡拿出手機,又看了看和蘇燦的聊天記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下,隨後又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家夥,今天淨搞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兒,還裝病呢,我倒要看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雖說嘴上這麼說著,可林凡心裡卻並沒有真的生氣,隻是覺得蘇燦有時候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用這些小把戲來獲取彆人的關注和陪伴。她手指輕輕滑動著屏幕,把聊天記錄又重新瀏覽了一遍,回想起蘇燦當時那略帶心虛的表情和躲閃的眼神,不禁啞然失笑。
不過林凡心裡也清楚,蘇燦這麼做,或許也是因為在乎自己,想讓自己能多在他身邊待一會兒,一想到這兒,林凡的臉微微一熱,心裡頭那股子原本的埋怨也消散了不少。
蘇燦看著天花板,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怎麼也收不住。今天發生的種種在腦海裡不斷地回放著,從最開始假裝受傷時的忐忑,到在出租車上拽住林凡的手、把頭靠在她肩膀上的那些親密舉動,再到後來不小心說出夢話的尷尬瞬間,每一個畫麵都無比清晰,讓他既覺得甜蜜又滿心懊惱。
他心裡清楚,自己今天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幼稚了,裝病隻是為了能讓林凡多陪陪自己,可這樣的小心思一旦被拆穿,林凡會不會生氣呀。雖然林凡剛剛在消息裡說沒有太責怪他,可蘇燦還是忍不住擔憂起來。
蘇燦坐起來,揉了揉有些淩亂的頭發,心裡空落落的。他環顧著昏暗的房間,寂靜的氛圍讓那股失落感愈發強烈,仿佛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從身邊溜走了,怎麼抓也抓不住。
蘇燦呆坐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再次拿起手機,點開和林凡的聊天界麵,對話框裡最後停留在林凡那句帶著打趣的話語上。他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又敲,刪了又刪,想發消息問問林凡睡了沒,又怕打擾到她,更怕自己的急切會讓林凡覺得厭煩。
猶豫再三,他還是放下了手機,起身走到窗邊,輕輕推開窗戶,夜風吹拂進來,帶著絲絲涼意,吹在臉上,讓他混沌的思緒清醒了些許。蘇燦望著窗外那片靜謐的夜景,小區裡的樹影在路燈下搖曳,偶爾有幾聲蟲鳴傳來,以往覺得悅耳的聲音此刻卻隻襯得這夜越發清冷孤單。
林凡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她睜著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腦海裡全是蘇燦的影子,一會兒是他假裝頭暈往自己身上靠的模樣,一會兒又是那紅著臉說夢話時的樣子,那些畫麵不斷交替出現,攪得她心煩意亂。
林凡翻了個身,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儘快入睡。可隻要一閉上眼睛,蘇燦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回蕩,那帶著依賴的“凡凡,不要走,不要走。我害怕!”更是讓她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一種彆樣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開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暗暗思忖著自己對蘇燦的濃烈的感情。
林凡在這糾結又複雜的思緒中,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困意遲遲不來,反倒是越想越清醒,越想心裡越亂。她索性坐了起來,打開床頭的台燈,昏黃的燈光瞬間灑滿了床頭這一小片區域,讓她感覺心裡稍微踏實了些。
林凡拍了拍腦門,小聲說道“林凡呀林凡呀,你不能這樣啊。”她試圖讓自己清醒些,把那已經有些失控的思緒拉回到正軌上來。心裡明白,此刻自己對蘇燦這般濃烈又糾結的感情,不能任由它肆意蔓延,得好好克製一下才行呀。
她下了床,走到書桌前,翻開了課本,想讓學習來占據自己的思緒,驅散那些縈繞在心頭關於蘇燦的複雜情緒。可看著書本上的字,卻總是不自覺地走神,剛剛下定的決心似乎在那不斷湧起的情感麵前顯得有些脆弱,隻要一不留神,蘇燦的樣子就又會跳進腦海裡,讓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專注瞬間消散。
林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合上書,又重新躺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好。這一回,她閉著眼睛,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要理智,要冷靜,慢慢地,那翻湧的情緒終於漸漸平息了一些,困意也趁機襲來,她的呼吸變得均勻平穩,在這反複掙紮又自我勸解的夜晚,終於緩緩進入了夢鄉,隻是那夢裡偶爾還會閃過蘇燦的身影,似在提醒著她心底那難以言說的情愫。
蘇燦看著窗外的月亮,輕輕哼唱起來。那曲調帶著一絲輕柔與惆悵,在這寂靜的夜裡緩緩飄散開來,仿佛是他此刻複雜心緒的一種傾訴。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略顯落寞的身影,他哼唱的是一首林凡平日裡最愛聽的歌,不知不覺間,思緒就隨著這旋律飄回到了和林凡相處的那些時光裡。
哼唱著哼唱著,蘇燦的聲音漸漸染上了一絲哽咽,他停下了歌聲,微微仰起頭,深吸一口氣,試圖把那快要湧出眼眶的淚水憋回去。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窗前,望著那輪明月,許久許久,直到夜風吹來,讓他打了個寒顫,才回過神來。蘇燦緩緩轉身,走回床邊坐下,拿起手機,又一次點開了和林凡的聊天界麵,看著那些聊天記錄,手指摩挲著屏幕。
”林凡,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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