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比劃了個噤聲的動作,“噓,你小聲點,彆把奶奶吵醒了,也不能讓我爹娘知道,要是知道我拿了錢,一定會鬨的天翻地覆的。”
回去的路上,林月和常景祥解釋了剛才的事情。
“你彆怨王嫂子給你下藥的事,如果不是為了活命,誰會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王嫂子人很好的,我餓肚子的時候經常偷偷給我東西吃,我才沒有餓死,我希望能多幫他們一點。”
林月不太想說以前的那些事情,不想讓常景祥覺得自己在賣慘。
還有一件事她沒說,上一世她被賣到鄰村的時候,碰到了同樣被賣到鄰村的王嫂子,王嫂子因為幫著她逃跑還挨了打。
常景祥輕輕的點了點頭,眼神沉了沉。
林月看他點了頭,鬆了口氣,接著說,“藥是給奶奶買的,她總是舍不得買藥,我以前都是偷偷上山采藥,賣了錢買藥,再偷偷放進藥瓶裡的。
你放心,我不會用你家的錢的,我自己掙錢給奶奶買藥,欠你的錢我也會儘快還給你的。”
常景祥知道林月說的都是實話,雖然兩個人接觸的時間不長,常景祥能感覺到她的善良。
但是看她急著撇清關係的態度,心裡就煩躁的很。
林月在他麵前防備十足,客客氣氣的。
在那個男醫生麵前就毫不防備,還笑的那麼甜。
她都沒對自己笑過。
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纏繞在心間,意識到自己可能對林月有了不一樣的情緒,常景祥眼底劃過一抹冷意。
林月看著常景祥冷俊的側臉,抿成了直線的嘴唇,不知道他為什麼又生氣了,就沒再敢說話。
他們回到常家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常母正手忙腳亂的在廚房裡做飯,鍋碗瓢盆都雜亂無章的散落著,菜和土豆還滾落在地上。
常父常母都是高乾子弟,一直生活在上京的乾部大院裡,生活起居都有傭人照顧,平時都是沒乾過什麼活的。
常母更是嬌滴滴地大小姐,什麼都不會做,平時吃飯也都是常景祥隔三差五回來做好現成的,他們熱熱吃的。
常父更不會下廚,兩個人飯也吃不好,身體漸漸都消瘦了不少。
常景祥本來是想讓人來照顧父母的,可現在情況特殊,如果被有心人借題發揮,會再生事端。
現在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在回上京之前,不能出任何的紕漏。
所以和林月結婚的問題,他很輕易就妥協了,單純的男女問題還上升不到政治高度,大不了到時候再離婚就可以了。
也因為他們的成份問題,村裡人都冷落他們,都避之不及,生怕牽扯太多連累了自己。
林月放下自己的包袱,舀了水洗手,“您去歇著,我來做吧。”
常母不好意思的放下手裡的鍋鏟,看著一鍋黑乎乎的東西,“你是新媳婦,結婚第一天就讓你做飯,多不好啊。”
本來結婚是個喜慶的事情,總要有些儀式的,但因為他們家是被下放到這裡的,不能太張揚,能免則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