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歪頭想了想,“什麼鞋?等我有錢了,我去鎮上給你買。”
常景祥撇了撇嘴,故作無意的說道“你做的就行,我看你的手藝挺好的,昨天你不是還給彆人送了一雙嗎。”
想到自己不是第一個收到媳婦做的鞋的人,常景祥沒由來的想發脾氣。
“那是小山哥她娘做的,正好我要去鎮上,讓我帶給他的,我還沒有做過鞋子和衣服呢,不知道做出來的能不能穿。”
聽到林月的解釋,常景祥心裡的陰霾一掃而光,“沒事,你慢慢做。”
常景祥上炕鋪開了被子,他把林月的被子鋪到了炕頭,把自己的被子鋪到了另一邊,中間隔了一段距離。
林月看著他的動作,眼神暗了暗,果然他還是嫌棄自己的,即使在一個屋裡,也要保持距離。
也許他今天的關心也隻是像對待妹妹那樣,是出於責任和道義,他還摸她的頭呢,像對待小孩子那樣。
林月悶悶的睡到了床鋪上,背對著常景祥,常景祥關了燈,也睡了下來。
周圍還能聽到外麵的嘈雜聲,越來越近,接著就聽到“咚咚咚”的敲門聲。
“你睡著,我去看看。”常景祥沒開燈,摸黑起身出去。
他打開門,看到外麵的人舉著火把,應該是上去找了一圈無功而返。
常景祥以為他們找不到人就會散了,沒想到還跑到家裡來鬨,於是沉著臉問道“什麼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林月人呢?你讓她出來?”說著還用力的推門想要闖進去。
常景祥用力撐著門,目光淩厲的掃了一眼,“她睡下了,你們有什麼事?”
人們被他的眼神怔住,叫囂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有個人女人站出來,故意挑高聲音喊,“騙人,她肯定不在屋裡,我明明看見她去後山坡找野男人去了,她根本就沒有下來,怎麼會在屋裡。”
常景祥看了眼眼前的女人,不認識也沒注意過,“我們已經休息了,請你們回去。”
女人不依不饒的喊著,“你怕我們發現她不在,所以才不敢讓我們進去是吧?有種你就讓我們進去看看。”
不知道誰又跟著插了一句,“就是,我們要進去看看,她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在我們村裡待著,會壞了我們整個村的名聲,是害群之馬,影響我們評先進的。
把她放到農場裡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重新做人。”
這個聲音很熟悉,林月努力想了想,才想到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
這就是和牛家媳婦在一起此起彼伏的那個聲音,當時他說的都是臟話,但可以肯定是同一個人。
“就是就是,常同誌,我們也是為你好,你在山上老不回家,那女人給你帶了多少綠帽子你都不知道。
我們也是響應國家號召,堅決抵製一切不道德的行為,你把她交出來,我們要把她帶回隊裡審問。
他父母都沒臉見人了,有這樣的女兒,每天都被人戳著脊梁骨,吃飯睡覺都不踏實。”
“就是,這個女兒是白養了,她娘哭著到處和人說委屈,自己女兒鑽了男人的被窩,結了婚還沒有彩禮。
也不給家裡乾活了,簡直就是一個白眼狼,白養了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