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一路上都在想和常景祥離婚的事情,不知不覺的又掉下了眼淚,她是真的舍不得,可又無能為力。
進了廠長辦公室的時候,林月眼眶泛紅,明顯就是哭過了,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廠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就先問周龍這邊是怎麼回事。
李明月也看到了林月紅著眼睛的樣子,都看傻了,她剛才明明很霸氣,怎麼到這裡就委屈的哭了?
周龍推了推李明月,“廠長問你怎麼回事,你不用怕,老實說就行。”
李明月想起周龍路上和她說的要裝委屈,把自己說成是被欺負的一方,怎麼可憐怎麼說。
她吸了吸鼻子,還硬擠出兩滴眼淚,“廠長,我好好的去洗衣服,不小心碰灑了她的臉盆,林月她上來就打人,還拽我的頭發,很多人都看見了。”
周龍在一旁添油加醋,“我過去的時候,李明月同誌還摔在地上,頭上臉上都是水,一個小姑娘下手這麼狠,這種尋釁滋事的人,會破壞我們廠裡地風氣。
廠長,這件事情一定要嚴肅處理,要不然人人都會抱著僥幸心理,胡作非為,那我們廠裡會亂套的。”
林月將走遠了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們剛才是第一次見麵,你怎麼知道我叫林月?”
“我…我聽彆人這麼叫你的。”
林月冷笑了一聲,“彆人?我們今天都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大家誰都不認識誰,誰都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你從哪裡聽到的。”
周龍不知道她拖拖拉拉要說什麼,早就沒了耐心,“你不要扯開話題,我們現在說的是你打人的問題,你動手打人,就應該受到處罰,我開除你沒有任何問題。”
“廠長,這個李明月和我有私人恩怨,她故意打擊報複,想把我從廠裡趕出去。
而這位保衛科科長,什麼都不問,就要開除我,他這是官僚主義,我不服氣。”
廠長挑了挑眉,神色如常的看著林月,“那你動手打人了嗎?”
林月握了握手,直言不諱,“她欺負我,我反抗,天經地義,我知道我是新來的,沒關係沒背景,可也不能任她欺負。”
林梅抽噎著,“誰欺負你了?”
林月沒有看她,隻是對廠長說“她故意摔了我的臉盆,還說我弄臟了她的鞋子,讓我跪下給她擦乾淨,所以我才把她拉到水龍頭下麵給她洗。
我沒有動手打人,我隻是在幫她洗東西,有什麼問題?”
廠長麵帶考量,“即使是她不對,你也不能動手啊,廠裡有廠裡的規矩,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一遇到問題就大打出手,那不亂套了嗎?”
林月明白,自己剛剛也是有些衝動的,但是她不後悔,她不想再像以前一樣,退無可退。
就算是被開除了,她也不後悔,事情說明白了,如果廠長深明大義,心裡自然有杆秤。
如果他有意偏袒,那說成什麼也是沒有用的。
林月低著頭不說話,廠長還想再說些什麼,電話鈴聲響起,“喂,你好,我是。”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廠長變得恭恭敬敬的,說話的語氣也壓低了幾分。
“好好好,我知道了,請領導放心,我一定留意。”
掛斷電話後,廠長意味深長的看向林月,“你說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