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祥,如果你不喜歡我了,一定要直接告訴我,我會離開,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常景祥想著林月說過的話,臉上扯出一抹笑,比哭還難看。
“小月她一向說到做到,她說離開就離開,說不出現就不出現,我傷了她的心,所以她……不要我了。”
常母也落了淚,這一年多快兩年的時間,她幾乎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
她也覺得是常景祥不對,也說過他,可事情還是發展成了她最不想看到的地步。
而一向柔柔弱弱的林月,就這樣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常景祥還不去找人,一拖就是一年多,肯定是慢慢失望,最後徹底寒了心,才會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
拿到林月做給他們的衣服時,常母是抱了希望的,可慢慢的才想通,這衣服也隻是完成當初答應過得事情。
不過她還是希望兩個人能和好的。
“景祥,你可以和小月解釋,是因為你們部隊的任務,你也是不得已。
你是為了保護她,才不去找她的,現在任務完成了,她一定會理解的。”
常景祥眼神又沉了沉,搖著頭說“媽,我已經傷害了她,我不想再騙她。”
“景祥,你不要這麼死腦筋,凡事都可以變通,你頭受傷了是事實,你們抓了間諜也是事實,不算騙她。”
常景祥沒再說什麼,隻是失神的望著窗外。
秋天快要過去了,樹上的葉子早就隨風飄落了,隻剩下乾枯的樹枝,在冷風中搖曳。
到處都顯得孤寂寥落,陣陣冷風就像是透過窗戶,吹進了常景祥的心裡。
一年多的時間,他不知道林月在做什麼,她會不會已經有了彆人?
林月心地善良,乖巧懂事,會看到好的人就有可能喜歡上她。
突然他想到了那個霍青岩,他看林月的眼神從來都不單純。
常景祥心裡升起了一股子煩躁,連帶著痛苦和後悔,攪的他心緒不寧。
他要回部隊,他要去訓練,忙起來就沒時間想了,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想著想著,他拔了輸液的針頭就要下床。
常母還沉浸在悲傷中,等反應過來了,就看到常景祥的手背在往外冒著血。
她急得從凳子上跳起來,就去摁常景祥的手,“景祥,你乾什麼?”
常景祥掙紮著要起來,“媽,我已經沒事了,我要回部隊,部隊還有任務。”
常母看清楚兒子臉上的表情,心裡心疼的不得了。
她知道他是想通過訓練麻痹自己,可這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正好常父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一看這架勢,就猜到了常景祥要做什麼。
常母向他尋求幫助,“你快管管你兒子,他身體還沒好呢,怎麼能去部隊呢?還說要去執行任務。”
常母刻意把任務兩個字說的很重,常父頓時感覺有汗冒了出來。
常母醒來的時候一言不發,隻是一個勁的哭。
常父好說歹說,向她再三保證以後有什麼事都第一時間告訴她,她才勉強原諒了自己。
這時候常父不敢猶豫,趕緊接話,聲音冷厲,“景祥,你彆胡鬨,好好躺回床上去,部隊裡沒什麼任務要你去執行。”
常母瞪了他一眼,“誰讓你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我兒子現在是病人,不是你部隊裡的兵。”
常父嘴角抽了抽,壓下眉眼的冷厲,放低了聲音,“景祥,部隊已經給你放了長假,你就安心養病。”
常母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回頭看到兒子臉上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她的心沉了又沉,眼淚就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她聲音哽咽道“景祥,你彆這樣,你要是心裡難受,哭出來也行啊,彆這樣憋著,會憋壞的。”
常景祥還是緊緊繃著唇,一言不發的盯著地麵看。
常母知道他心裡難受,現在就算是在醫院裡也沒法安心。
“景祥,要不媽陪你去服裝廠找小月,和小月把事情說清楚。”
聽到這話,常景祥才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的瞬間,常母才看到了他濕潤的眼眶。
自從常景祥長大後,常母還真沒見他再哭過。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哭了也好,總比麵無表情憋在心裡要好。
常母給他拿了外套,“走,咱們現在就走,媽陪你去。”
看著兩個人的動作,常父這時候開口了,“你們不用去服裝廠,小月不在那裡,她已經不在上京了。”
常景祥身體裡的血液就像是凝固了一樣,僵愣在原地。
他滿腦子都是林月哭泣著離開了上京的景象,她紅腫著眼睛,佝僂著脊背。
她去了哪裡?是回鄉下去了嗎?她的母親和妹妹是不是又在欺負她?
或者是又把她嫁給了彆人,那個人對她好嗎?
又或者她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舉目無親,舉步艱難。
常景祥腦子亂極了,他突然感覺到頭痛欲裂,兩隻手插進頭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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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母看到他痛苦的表情,狠狠地拍了一掌常父。
“景祥,你彆著急,你彆聽你爸瞎說,他是騙你的。”
常父本來是準備給他們母子倆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少說了幾句話,常景祥就變成這個樣子。
他也自責的拍了拍自己的頭,急忙說道“景祥,小月她在寧城,她和孩子都很好,我一直派人暗中保護他們。”
“孩子?”
常母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孩子?”
常父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是,你當奶奶了,我當爺爺了,咱們兒子當爸爸了。”
林月她那時已經懷了孩子,而他卻那樣對她。
她還把孩子留了下來,選擇獨自離開,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生孩子。
常母激動的雙手都開始顫抖了,孩子,她現在想都不敢想。
可回過神來,她就死死盯著常父,恨不得把他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