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岩喝了很多酒,可就是不醉,腦子還是異常的清醒。
他昨天看到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就知道自己沒有希望了。
他把自己的愛意一直藏在心裡,不想給林月壓力,也怕說出來把人嚇走了。
可林月站在常景祥身邊的那種感覺,她的眼神和自然流露出來的依賴,讓他看清了自己從來都沒有機會。
即使他們分開了,即使常景祥有了彆的女人,即使林月孤獨無助需要人照顧。
林月在彆人麵前永遠都像是一隻刺蝟,把渾身的刺都立起來保護自己,包括在他麵前也是。
而她在常景祥麵前,就像是一隻柔軟的兔子,放下了所有的防備。
他站在來這裡第一天看到林月的地方,陽光依舊很溫暖,可他要看的人已經不會在出現了。
霍青岩擦了擦眼角的淚,又去了前麵的酒館,要了一瓶子烈酒,他想把自己灌醉了,因為清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王一鳴回到住的地方沒看到霍青岩,就著急的出來先找,最後在酒館裡找到了已經喝的神情恍惚的霍青岩。
霍青岩麵前放著五個空瓶子,王一鳴拉起人就走,再喝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王一鳴從沒想過,像霍青岩這種冷靜自持的人,也會為了感情的事情借酒消愁,失了分寸。
霍青岩搖搖晃晃的都站不穩了,“你來了,我沒醉,我還能喝,喝了酒有些事情就看不清了,看不清就能自欺欺人。”
王一鳴心裡難受,真有衝到林月麵前說明一切的想法,可又有什麼用呢?
他知道沒用,霍青岩也知道,所以他選擇在這裡喝酒。
“我知道她要離婚的時候,真的很開心,我以為我有機會了,她離開上京來到寧城,我也跟來了。”
“這裡沒有常景祥,就隻有我們兩個人,可她心裡有他,走到哪裡都帶著。”
王一鳴抿著唇一言不發,他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陣涼意,他知道那是什麼。
他忍著沒去看,他不想看到霍青岩脆弱的樣子,他知道霍青岩不想讓他看到。
就這樣兩個大男人勾肩搭背的走在路上,一個喋喋不休的說著,一個沉默不語的聽著。
回到了住的地方,霍青岩倒頭就睡了過去,王一鳴用熱毛巾給他擦了臉,擦了手,還蓋好了被子。
之後他就坐在地上崩潰大哭,沒有發出聲音,但是眼淚刷刷的流。
心裡真是又憋屈又難受,多好的人啊,怎麼就要經曆這麼痛苦的事情。
他和霍青岩是過命的兄弟,是在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
他越想越氣,越氣越衝動,一股腦爬起來就衝了出去。
林月和霍青霞回到病房的時候,劉美麗正在收拾東西。
看到林月她們進來,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孩子已經沒事了,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了,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要不是有你們,我們母女倆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說著她就流下了眼淚,林月趕緊對她說“美麗姐,醫生的話你都忘了嗎?你現在不能哭,要好好保護眼睛,你要是出了問題,誰來管孩子呢?”
劉美麗趕快擦乾眼淚,“我不哭,我不哭,我是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