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廠長本來還挺害怕的,這要是真炸了,彆說服裝廠毀了,他的前途也毀了。
可轉念一想,霍青岩他們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不會坐視不理。
他們會像上次一樣,把問題都解決了,他也就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渾水摸魚這麼多年,他是掌握了經驗的,隻要等著坐享其成就行。
他是怎麼坐上服裝廠廠長的位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都知道他是因為娶了老廠長的獨生女兒,被老廠長一手提拔上來的。
他以前也有過豪言壯誌,也想拚一把再往上走走,奈何能力,魄力不夠。
而他手下的這些人,都是老廠長一手培養出來的,工作能力都沒的說。
他們為了報答老廠長的知遇之恩,一直都做著柳廠長的左膀右臂,在後麵推著柳廠長往前走。
這幾年服裝業的形勢大好,他們服裝廠也出了幾件不錯的作品,所以一直是風生水起的。
這也讓柳廠長變得越來越驕傲,覺得是他自己領導有方。
以前沒事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個老好人的形象。
現在事情多了,不順他的意願了,他就露出了本性。
就像現在這樣,他完全沒有考慮廠裡工人的安危,而是在計較自己的麵子上過不過得去。
他還虛偽的說“我著急著趕工,也是為了廠裡的員工考慮,大家沒日沒夜的奮戰在生產線上,眼看著就要收獲勞動成果了。”
“今天這麼一停,訂單不能按時交工,不僅要賠錢,還會影響我們廠的聲譽,我們之前付出的努力就會功虧一簣了。
“你知道要賠給對方多少錢嗎?我們這批貨發出去,賺也賺不了那麼多錢,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看著他虛偽的臉,霍青岩冷哼了一聲,“你的苦心我已經完全了解了,我也問柳廠長一個問題,你是覺得是錢重要還是工人的命重要?”
柳廠長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說“當然是人命重要了,你這問題問的,不是打我的臉嗎?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這問題除了這麼回答,還能有彆的答案嗎?
霍青岩真是居心叵測,故意挖坑讓他往下跳。
他如果回答錢重要,那些工人能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死。
霍青岩徹底怒了,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這個柳廠長還是要在這裡拖延時間。
他冷冷的睨著柳廠長,語氣冷冽,“你不去也可以,我把炸藥拿給大家看。”
他說著,就提起炸藥準備出去,被柳廠長伸手攔住了。
“你這樣會引起恐慌的,到時候出了問題你負的了責嗎?”
這炸藥一亮出來,工人們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誰還會管什麼規章製度,當然是命重要。
“到時候大家都會知道,你這個一廠之長明知道廠裡有炸藥,還要讓大家原地待命,”
“你為了一己私利,枉顧廠裡這麼多人的性命,是對還是不對。”
柳廠長額角青筋凸顯,在他本來就白淨的臉上特彆明顯,“霍青岩,你不要胡說八道,我為了廠裡嘔心瀝血這麼多年,我對這個廠子的感情有多深你知道嗎?
你這個毛頭小子能懂什麼?不過就是會修修機器,就能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說三道四了,我看是我太給你臉了。
我告訴你,我是這個廠的廠長,所有人都得聽我的,我說不能停工就不能停工,我看誰敢私自離開。你要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就趕快去把機器給我修好。”
他還就不信了,霍青岩一個毛頭小子,能翻出什麼花樣。
反正今天這批訂單一定要按時完工,就算是那些工人冒著生命危險,也是他們應該做的,他們領了廠裡的工資,就得為廠裡賣命。
現在這個車間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他也不怕自己說的話被彆人聽到。
他乾脆就破罐子破摔了,想要保住他的位置,總要拚這一把的。
好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瞧瞧,他不用靠那個老東西,照樣也能站穩腳跟。
霍青岩站的筆直不動,絲毫沒有聽他話的意思。
柳廠長氣急,“你聽見我的話嗎?趕快去修機器,我看這機器就是你故意弄壞的,你要是修不好就彆想離開。”
他要上手去推霍青岩,被霍青岩冰冷的眼神給震的一激靈,弱弱的收回了手。
正在兩個人僵持之間,車間的門被從外麵推開了,一車間主任著急的喊“柳廠長,廠裡來了好多戰士,說是張偉逃回廠裡了,他們正在搜捕,你快出來看看吧。”
柳廠長目眥欲裂,猙獰著麵孔看向了外麵,嘴裡還謾罵著,“這些人到底想乾什麼?這不是添亂嗎?張偉怎麼可能還進的來?”
他也顧不得霍青岩了,抬腳就向著外麵走去。
這時候車間門口已經圍的水泄不通了,大家都看著部隊的戰士一個個身姿挺拔的立在廠門口的柏油路上,都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瞧見這架勢,眾人突然就想到了上次張偉在廠裡放炸藥的事,那時候好像也和現在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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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心裡頓時就慌了,“不會是廠裡又有炸藥吧?上次是咱們命大,那些炸藥被找到了,那要是沒找到,我們這些人早就都去見閻王去了。”
“你還彆說,這還真像是那麼回事,怪不得霍青岩一直要我們停工回家呢。”
“可是廠長不發話,誰敢走啊,彆到時候什麼事都沒有,還要被開除了,這一家老小可怎麼生活。”
“說說不是呢?現在想找個這樣的工作也不容易,家裡可就等著每個月的工資糊口呢。”
這服裝廠的工作還是挺吃香的,也不是每天都忙,工資效益也不錯,他們誰都舍不得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