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不古話落,城牆靜寂了一秒。
隨後,不少覺醒者反應過來,停下腳步歡呼叫好,提起武器戰意昂揚。
陳不古的名字在黑曜鎮已經傳開,此刻一箭射落火流星的舉動更是給眾人帶來了巨大勇氣。
弗蘭大師聽著陳不古那句“區區九星畜生…”撓了撓頭,總覺得莫名有些耳熟。
但無論如何,原本因為這顆火流星而產生的士氣低落已經被這一箭徹底扭轉。
雖然感到巨大的尷尬與羞恥,但陳不古答應過柳承風,為了後續計劃,他要儘量“高調”。
眼下看來,先不管尷尬與否,至少目的達到了。
反觀城牆之下,發現自己的火流星被攔截之後,憤怒的地火蠑螈更是放開了步伐,大步向著城牆發起衝擊。
牆頭站立那人,地火蠑螈也有些印象,不過是曾被它追趕逃竄的喪家之犬罷了。
正是出於這一絲印象,地火蠑螈根本沒意識到陳不古的變化,它要以最快的速度撞毀眼前的城牆。
晨平已經從地上爬起,他看著陳不古的背影有些激動,剛才那一箭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堂主,我是外堂成員晨平,請你指示。”
陳不古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晨平耳中。
“讓所有成員堅守原位,不要自亂陣腳。”
伴隨著陳不古聲音傳來,晨平感覺到身邊的溫度急劇下降。
不知何時,陳不古的身前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箭矢。
站得近了,晨平才發現,這些所謂的黑色箭矢,其實都是由漆黑如墨的黑水構成。
黑水緩緩流轉,箭矢看似輕柔無力,但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溫度的急劇下降正是由這些黑水造成。
伴隨著眼前黑色箭矢的數量越來越多,晨平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汗水結成了冰粒,體表的熱量也在迅速流失。
就在晨平快要堅持不住之時,黑水之箭驟然迸發,凜冽寒風四散吹拂。
片刻之間,陳不古射出不下百箭。
密密麻麻的黑色箭矢瞬間籠罩了那疾馳而來的九星魔獸。
暴雨化作冰雹傾盆而下,給予地火蠑螈迎頭重擊。
城牆兩側,無數覺醒者親眼目睹。
地火蠑螈體表的鱗片接連破碎,看似柔弱的水箭竟然輕而易舉洞穿了它體表的防禦。
水滴迸濺,滲入血肉,絲絲縷縷,冰花炸起。
一馬當先的九星魔獸被釘在地麵,周身七成鱗片儘數崩碎,鮮血流淌之間,傷口處結出一朵朵詭異的血墨色冰花。
地火蠑螈趴在地上,劇烈的疼痛令它瞬間清醒,剛才的箭雨熄滅了它所有憤怒的情緒。
身為九星魔獸,即便靈智不如腦蟲,但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它比此時身後上萬魔獸中的任一個體都要清醒。
逃!
必須逃!
這個曾被它一尾擊飛的人類,此刻的危險程度絲毫不弱於那個一刀砍斷它尾巴的家夥。
地火蠑螈全身燃起紅色烈焰,這是它另一個成名技能——蓄火奔襲,原本是以烈焰包裹自身衝撞敵人的能力,此刻卻被它用來融冰。
沒有辦法,那些該死的冰花將它的肌肉都凍結,此刻它甚至邁不開步伐。
然而,那些黑色的冰寒冷至極,即便在烈焰的烘烤之下,融化的速度也極為緩慢。
地火蠑螈掙紮起身,艱難抬頭。
下一秒,恐懼伴隨著第二波黑色箭雨鋪天蓋地地籠罩而下。
這一次,當冰花再次綻放,那一絲火焰也徹底熄滅了。
城牆之上頓時陷入了死寂,所有人望著眼前一幕鴉雀無聲。
“艸,這麼變態?”
“壞了,這樣不就顯得我這個副堂主很水嗎?”
雖然謝安知道陳不古能殺艾列克必然不弱,但也沒料到這家夥片刻之間就能殺死九星魔獸。
而比他更加吃驚的是弗蘭大師。
弗蘭大師曾差點死在地火蠑螈手下,自然知曉這畜生的戰鬥力,所以即便嘴上說交給陳不古,但實際上早就做好了協同出手的準備。
早在陳不古射出第一波箭雨之時,為了助陣,弗蘭大師就已經來到了他的周邊。
可當他站到陳不古身邊時,那隻九星的地火蠑螈卻已經死了……
即便那是隻無腦的畜生,還曾經被柳承風砍斷過尾巴,但也是貨真價實的九星魔獸。
怎麼在陳不古手下,就連兩波箭雨都抵擋不住呢?
還有那詭異的黑水是怎麼回事?
那黑色箭雨一經出現,弗蘭大師就感覺身側的火元素儘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