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州慢慢轉過身,眸色淡淡地看向趴在桌上的女人。
“大半夜冒冒失失的乾什麼?手不要了?”
薑妤抬頭,精壯的腰身擠了個滿眼。
她直勾勾地看了半分鐘才意識到這麼乾不合適,趕緊捂住眼睛質問道
“哥,你睡覺怎麼不鎖門,還……還不穿衣服?”
裴昱州腰間是有浴巾的。
他毫無違和感地一邊去拿睡袍,一邊沉著臉道
“誰規定不穿衣服一定要鎖門?”
這個反問,堵得薑妤啞口無言。
裴昱州係好腰帶走到她跟前“這麼晚怎麼還不睡?”
薑妤把受傷的手和保鮮膜伸到他麵前“我要洗澡。”
所以她回房間搗鼓半天,就是在想怎麼給手做防水?
裴昱州擰眉“我給你洗臉,湊合一晚,明天讓媽幫你洗。”
“不,”薑妤語氣堅定,“和薑晚芙打過架,不洗睡不著。”
裴昱州歎了口氣,用保鮮膜把她的手包得跟拳擊手套似的,確定不會進水,才放她回去。
再次拉開床單,裴昱州動作一頓。
其實,今晚不用鋪床……
這一晚,薑妤睡得很不安穩。
傷口發炎導致低燒,全身非常不舒服。
後來有人在她頭上貼了濕毛巾,感覺才好了點。
迷迷糊糊間還有人給她喂藥。
吃過藥後傷口沒那麼疼了,她這才沉沉睡去。
早上阮慧起床,看見裴昱州在院裡鍛煉,她是很意外。
不過兒子一向神出鬼沒,她什麼也沒問就去了廚房。
沒多一會兒,裴修文坐到了餐桌邊。
阮慧發現全家隻有薑妤還沒起,於是擔憂道
“妤妤去實驗室上班一直很有規律,今天怎麼還沒動靜?”
裴修文一臉天下太平“沒事,早上昱州從她房間出來的,妤妤要是生病了,他肯定會發現。”
阮慧怔住……
這時,換上便服的裴昱州走進了飯廳。
他眸色如常“彆喊她,讓她多睡一會兒。”
阮慧給他盛了一碗粥,趁機打量他好幾眼“發生什麼事了?”
“被人給紮了。”
裴昱州沒說是誰,但阮慧猜到了,臉色微微變了變。
“嚴重嗎?”
裴昱州輕描淡寫“已經給她吃過藥了。”
阮慧非常了解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擔心。”
一個是親手養大的,一個是親生,作為母親,她很難過。
裴昱州聽懂了她的暗示,吃了幾口早飯就起身。
“你要走了嗎?”阮慧問。
“出去一趟。”
裴昱州頭也不回。
……
周彥廷刻意錯開早高峰去公司。
路上,助理接了個電話彙報道
“周總,薑二小姐去了公司找您,不過我已經提前知會過保安,把她送回薑家了。”
周彥廷沒出聲。
他失眠一夜。
此刻,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電梯開門瞬間的視頻他看了。
薑晚芙拽住薑妤的衣領把她揪去旁邊時的模樣,是他從未見過的。
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在薑妤麵前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呢?
甚至還詛咒薑妤去死。
一次兩次都騙他,那麼過去六年裡發生的事,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薑妤受了委屈,又無從為自己解釋,才會用離婚引起他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