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這次是我出手太快了,我保證下次不出手了。”
這話不是傅桉,還能是誰?
此時的傅桉憋住笑意,跟在易輕朝的身後走著,鬼氣自發地聚集在傅桉的腳下,避免赤足沾上林間的泥巴。
前方的易輕朝聽了這話,全然當作沒聽到,板著一張臉就往前走,恨不得腳下生風。
方才,方才他與林晚林都準備出手了。
他從未與會操控野獸的人交手,傅桉在路上也多次強調自己隻是陪易輕朝與林晚林兩個人入俗世間曆練,絕對不會出手的。
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才摸到匕首柄,傅桉就衝上去給獸妖女一巴掌,然後又對著人心窩踹了一腳。
然後,獸妖女,就跟黑熊,一起走了。
這讓易輕朝怎麼想怎麼不服氣。
傅桉見自己越說話,易輕朝走得越快,不由得也慢下了步子,用胳膊肘搗了搗身旁拿著野雞走得慢悠悠的林晚林。
“他氣性一直都這麼大嗎?”
林晚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傅桉,“你是第一天認識他嗎?你剛剛哪叫出手啊,那是在打我們道門之光的臉啊。”
說到這,林晚林還空出一隻手在自己的臉上拍了拍。
“你可不能因為自己是易家供養的,就這麼不把我們易家下一任家主放在眼裡啊。”
傅桉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後又看著林晚林道“易輕朝是因為被我打了臉,那你又是為什麼?”
這幾日的林晚林可謂是一掃往日之態,不僅不愛多說話,甚至整個人都沒了活力,全身的疲態。
“你問我?”林晚林微微瞪大眼看向傅桉,腳下的步子也停下了。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
麵對林晚林不可置信的臉,傅桉十分誠實地點了點頭。
林晚林長歎一口氣,伸手捋了捋額前的兩縷短發,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林晚林,馬上就改名叫林獵戶了。”
“知道的,我們來夜歸山是為了解決獸妖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三個來歸隱山林的呢。”
“天天打獵,天天打獵。”林晚林說到這,緩緩地呼出一口濁氣,眼含疲憊地看向傅桉,“你看我,是不是都快長得跟林邊寨的人一樣了。”
天爺的,倒也不是他林晚林對獵戶有偏見。
可他好歹是道門內頗有天賦的子弟,穿的也算是好料衣裳。
如今天天跟野雞、兔子廝混在一起,常年修行的武力隻能用來打這些小動物,難免讓他覺得心中無趣。
他答應入俗世間曆練,為的是與邪祟交手,提升道術,而不是天天一身野獸味的。
傅桉強忍住笑意,順著林晚林的話湊近他的臉仔細看了看,然後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是有點像。”
林晚林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傅桉,觸及到後者憋著笑意的眼時,又緩緩地收回了視線。
傅桉也不再逗他,伸手拍了拍林晚林的肩膀道“快了。”
“七日內,我們就能走了。”
還沒等林晚林問些什麼,幾人已踏出夜歸山,遠遠地就看到夏溪一路小跑著衝過來。
“你去哪裡了?我不是讓你彆進山裡,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