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桂嬤嬤走後,孔三娘沒好氣的看了臨淵一眼,“你終於能如願去小姐身邊了,高興壞了吧?”
臨淵把頭一扭,小聲道“也沒有很高興……”
“是嗎?那你嘴角怎麼都要翹上天了啊?”
“……”
臨淵立刻抿起嘴,同時把頭又扭過去了幾分。
孔三娘好笑的搖搖頭,就自懷裡取出了一對與桂嬤嬤拿來的那對孔雀耳環一模一樣的耳環,輕撫著其上的羽毛滿臉慶幸的說道“幸虧今晨臨出發前我突覺心慌氣短暈眩難耐,不得不延遲了一點時間出發,否則就要與小姐派來的人錯過了啊!”
臨淵輕輕頷首表示讚同。
三娘的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程度。
故而今日三娘一旦出了京,即便樓裡的人都知道那對孔雀耳環的重要性,也是不會追出京城去傳話的。
因為那位神醫所在之處離京城頗遠,為了三娘的安危考慮,一天也不能再耽擱了。
加之出了城門後,他們一行人會輪流背著三娘,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那位神醫所在之處,而樓中輕功好的都在他們之列了,餘下的人是追不上他們的。
先前小八火急火燎的衝到城門處找到他們時,已是下一個就輪到他們受檢出城了。
再晚上一步,就不知要等上多久他們才會回京了。
儘管方才來的那位嬤嬤說可能隻是有人想謀害小姐的性命,但從主子生前最後交代給三娘的那三件事來看,小姐眼下或是此後要麵對的,絕非尋常的危險。
倘若三娘此番出京求醫要數月,甚至是更久才歸京,那必然是要誤了主子的重托的。
故而何止是慶幸,都可以說是主子泉下有靈了……
暗自思及此,他眼角餘光瞥見三娘把那對耳環遞向了他,忙轉回頭去用雙手接住。
就聽三娘壓低聲音對他道“關於主子當年托付給我的三件事,除我之外,淵兒你是唯一知情的,但是在我歸京前,你不可對小姐提及半個字,當然……若是我不治身亡了,你是可以自行決定何時告訴小姐的。”
“是……”
臨淵微微擰起了眉。
他們雖是找了那位神醫很多年了,卻也無法確定那位神醫能不能治得好三娘的病。
若那位神醫也對三娘的病束手無策……
“行了,你小子彆擱老娘麵前擺出一副老娘已經死定了的表情!用主子的話來說,老娘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頑強著呢!你趕緊去收拾收拾到小姐身邊去吧!”
“嗯……”
“切記,務必傾儘全力護小姐周全!且小姐的吩咐,不論是什麼,你都必須照辦且必須辦妥!不然等老娘回來你就死定了!”
“是!”
一刻鐘後,簡單收拾了一個小包袱的臨淵在孔雀台後門處送走孔三娘後,就往定北侯府去了。
他雖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定北侯府,卻早已把定北侯府的地圖背的滾瓜爛熟。
閉著眼睛都幾乎要能畫出來了。
但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定北侯府後,卻沒有直奔黎姝的竹苑,而是先在定北侯府各處晃悠了一圈。
確認定北侯府裡的守衛都是酒囊飯袋,以他的身手能夠隨時來去自如後,他才去了竹苑。
他到黎姝臥房的後窗處時,桂嬤嬤才剛回來。
趁著黎姝轉頭看向外間時,他翻窗進去藏身於屏風後。
隨即桂嬤嬤便快步進了房裡。
“夫人!老奴在孔雀台見到那個叫孔三娘的了,是個年紀不到四十歲的美婦人,也是孔雀台的東家,但不巧的是,她今日正好要出京求醫,無法來見夫人,不過她會派一個叫臨淵的男子來護小姐周全,她說那男子的身手能在京中排第一!”
“出京求醫啊……”
“是的!據說她已經纏綿病榻很多年了,而她的病太過罕見,尋遍了名醫也無果,早已是油儘燈枯了,而她此番出京要去找的神醫似乎是當今世上唯一有可能治好她的人!”
“這樣啊,那確實是片刻都耽擱不得了,那麼……那個叫臨淵的幾時會來?”
“孔三娘隻說此後他會悄然進府來見夫人,沒說具體是幾時來,然後她讓老奴把這對孔雀耳環帶了回來,說夫人若是喜歡就偶爾戴一戴,不喜歡就收著。”
“是嗎……”
黎姝喃喃著接過那對孔雀耳環,凝目看了兩眼後,下意識的就輕輕撫摸起了其上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