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頗厚。
信封上寫著黎大將軍親啟。
是小姝的字跡!
黎雲知心頭莫名跳了幾跳,將信拿起後,看著其上那幾個字沉默了好久才將信打開。
裡麵除去一張信紙外,還附有幾張千兩麵額的銀票。
他又看著那幾張銀票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剛把那幾張銀票跟信封放下,欲展開信紙來看,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隨即黎謹的聲音傳進來。
“父親,我已經叫人大致清理了一下琉璃院跟韶光院,眼下將府中所有人都聚集到主院外來了,父親可要參與審問。”
“……”
黎雲知定定看著手中的信紙,直到外麵黎謹又拔高聲音喚了一聲“父親”,他才將信紙展開。
看罷其上內容,他額上青筋是突突直跳。
琉璃院跟韶光院竟是小姝著人放火燒的?
完事她不僅送來幾張銀票給他們善後,還指責他在她母親生前就辜負了她母親,而今竟還叫謝語住進她母親的院子裡去惡心她母親?
他是辜負了阿梔,可除去謹兒外,言兒慎兒行兒他們都是毫不知情的,小姝又是如何知道的?
再者,他可是怕她鬨的更凶,才讓語兒住進了韶光院,而非是她的琉璃院,她竟說他讓語兒住進韶光院惡心了阿梔?
那如何會惡心阿梔!
阿梔從前可是時常將想念家人掛在嘴上!
即便語兒並非阿梔真正的家人……
這時,黎謹因久沒等到黎雲知開口,拔高聲音說了句“父親,孩兒進來了”就欲抬腳踹門。
然後在他的腳將將要觸碰到房門那一瞬,終於聽見了黎雲知的聲音。
“門沒落栓。”
“……”
黎謹險險收回腳,推門入內的同時暗道不愧是父親,是猜到他要踹門了吧。
然後他去到書桌前站定,剛要再問一次,黎雲知就將手裡的信紙遞向了他。
他遲疑了一瞬,伸手接過來。
隻看了個開頭,他臉色就變了,“竟是小姝讓人放的火?怎麼會……”
“重點在那句母親生前您就已經辜負了她,而今母親雖已過世十餘年了,但您竟叫謝語住進母親的韶光院去惡心母親,實在令人心寒!”
“小姝怎麼會知道的?”
“是啊,小姝怎麼會知道呢?”
“父親莫不是懷疑孩兒……”
“不,你為父還是信得過的,為父是覺得小姝知道為父曾辜負了你們母親這件事本身有問題,再加上要在我們將軍府裡放火,還是指定的兩處,且那火還明顯有些不同尋常,那絕非皇後給小姝的那幾個侍女能做到的,小姝手裡必然還有了其他可用之人!”
“……”
黎謹臉色霎時嚴肅起來,未作多想便道“孩兒即刻安排人去查!”
黎雲知點點頭,又交代道“審問府中下人一事就交給慎兒行兒去做吧,有慎兒在,就算行兒還有點腦子,就算府中真有知情者,他們也是查不出什麼名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