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後,林琪帶頭喝彩。
殷溯則心情大好的賞了黎姝一盒東珠。
黎姝起身欲謝恩,林琪卻又道“皇上,寧世子夫人不愧是得了皇後娘娘親傳的,這一曲鳳求凰不僅動聽如天籟,也撩撥得臣妾心癢難耐,想伴著那琴音起舞了呢,不若皇上再讓寧世子夫人為臣妾撫上一曲?”
殷溯看了她一眼,就對黎姝道“難得棋妃今兒想跳舞為大家助興,黎姝你可願意再為她撫上一曲啊?”
黎姝心說這種場合,他老人家都開口了,她能說不願意嗎?
便在應下後,看向林琪問“不知棋妃娘娘想跳哪支舞?”
“就長相思吧,前些日子我新編了舞,還沒機會跳給皇上看呢,不過我得去換身衣裳,你且等上片刻。”
“是。”
黎姝應罷坐回去。
在周遭此起彼伏的諸如“沒想到今日竟能有幸看見棋妃娘娘跳舞”這般的恭維聲中,不動聲色的循著那道仍舊牢牢黏在她身上的目光看了過去。
果然是衡安王!
且目光相交的一瞬,衡安王不僅勾起嘴角衝她笑了一下,眼裡那種如同餓極的猛獸終於遇上了合胃口的獵物一般的貪婪眼神也半分都沒有收斂。
叫她下意識就緊緊擰起了眉。
在此之前,她雖然與衡安王還沒有過交集,卻是見過衡安王很多次的。
但過往不論是在什麼樣的場合,又不論她是跟什麼人在一起,衡安王都從不曾正眼瞧過她。
今天為何會如此反常?
難不成是林琪做了什麼?
而此後林琪換完舞衣出來,她又開始撫琴時,那種如芒在刺般渾身都不自在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使得短短一曲的時間竟讓她覺得十分之漫長。
以至於回到座位上後,她喝了一杯酒壓驚都還有些坐立難安,就領著驚蟄出去透氣了。
出去之後,她才問“菲兒是什麼時候離開寧燼座位的?”
“小姐撫長相思到一半時,緋雲公主見太子妃離席,也跟了出去。”
“這樣啊……”
黎姝話落朝壽安宮後花園走去。
從前她還住在宮裡時,隻要壽安宮裡設宴,她跟菲兒就會溜到後花園最後方那個亭子裡去待著。
有時慕容雲初也會跟去。
但今兒她去到那個亭子裡後,卻沒有看見殷菲兒跟慕容雲初。
誰想她步入亭子裡後,剛要落座,寧燼就從一根圓柱後走了出來。
“姝姝,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
黎姝看了他一眼,轉身要走,卻被他拉住了。
許是他速度過快,又許是亭中不夠亮堂,緊跟在她身邊的驚蟄都沒來得及阻止。
而驚蟄欲上前拉開寧燼之時,寧革寧紀雙雙冒出來攔住了驚蟄。
進壽康宮時,驚蟄身上的武器之類的都被收走了。
即便寧革寧紀身上也沒有武器,黎姝也不確定驚蟄是否能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打贏他們。
再加上這亭子周圍雖是沒有侍衛,在遠些的地方確實有不少的。
一旦打鬥起來,勢必會將視為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