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管家，我今天來，是想知道田家究竟欠你多少錢。”我盯著他，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他偽裝的麵具一層層剝開。
他哆嗦了一下，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這……這個……田家欠的錢可不少啊……”
“多少？”我語氣冰冷，不容他有任何的推諉。
“本、本金加上利息，一共是……是五千兩！”他報出一個數字，聲音顫抖，像是害怕我會突然撲上去咬他一口。
五千兩？我心中冷笑。田家雖然家道中落，但也不至於欠下如此巨額的債務。這其中，必定有貓膩。
“錢管家，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我逼近他，語氣更加冰冷，“拿出來，田家的債務明細。”
他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明細？什麼明細？田老爺簽了字據，白紙黑字，五千兩，一分都不能少！”
他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仿佛找到了底氣，甚至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田小姐，我勸你還是趕緊把錢還上，否則……”他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帶著令人作嘔的貪婪，“否則，我就隻好把你賣到青樓去抵債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敢如此羞辱我！我強忍著怒火，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錢管家，”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我再問你一遍，債務明細，在哪裡？”
他見我如此堅持，眼珠子轉了轉，又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田小姐，您彆生氣，這賬目嘛……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不如這樣，您先回去，等找到了，我立刻派人給您送去，如何？”
“找不到？”我冷笑一聲，“錢管家，你是在耍我嗎？”
他臉色一變，連忙否認“不敢不敢，田小姐誤會了，我這就去找，這就去找！”他說著，起身就要往裡屋走去。
“站住！”我厲聲喝道，“你以為我會讓你有機會銷毀證據嗎？”
他腳步一頓，僵在了原地，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錢管家，”我的聲音再次響起，冰冷而堅定，“我最後再說一遍，我要看到田家的債務明細。今天，你若是不拿出來……”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他的背影，“那我們就衙門見！”
“衙門見？”錢管家猛地轉過身，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田小姐說笑了，咱們之間這點小事，何必驚動官府呢？傷了和氣多不好。”
“傷和氣？”我冷笑一聲，重複著他的話，像是在咀嚼什麼苦澀的果實，“錢管家，是誰先不講和氣的？田家落魄至此，你落井下石，將利滾利，五千兩？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田小姐，這賬目都是田老爺經手的，與我何乾？我隻是奉命行事罷了。”他試圖將責任推卸到我已故的父親身上。
“奉命行事？”我步步緊逼，逼得他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住了牆壁，退無可退，“既然你一口咬定是奉命行事，那就拿出你所謂的‘命’來！借據呢？田老爺簽字畫押的借據呢？”
他臉色煞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我知道，他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田家雖然落魄，但賬目一向清晰，我父親更不是糊塗之人，怎會留下如此大的漏洞？這五千兩，分明就是他趁火打劫，想吞並田家剩餘的財產！
“怎麼？拿不出來？”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心中升起一絲快意，但更多的卻是悲涼。想當初，田家富甲一方時，這錢管家像條哈巴狗一樣圍著我父親轉，點頭哈腰，極儘諂媚。如今，田家落難，他便露出了貪婪的嘴臉，恨不得將田家的一切都據為己有。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錢管家，沒有明細賬目，這債務便是不合法的。你若執意如此，那我們隻好對簿公堂了。我相信，青天大老爺自會明察秋毫，還田家一個公道！”
他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眼神閃爍不定，像是在權衡利弊。我知道，他心虛了。他所謂的五千兩債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經不起任何推敲。一旦鬨到官府，他的謊言就會被戳穿，到那時，他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田小姐，”他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懇求，“您看，這樣好不好？咱們各退一步，三千兩，您看如何？”
我看著他，心中冷笑。三千兩？他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我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一文錢都不能少！我要的是田家所有債務的明細賬目，而不是你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