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醫館的地板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紅色。
我讓司空學徒將病人抬到內堂的病床上,他的呼吸依舊微弱,臉色蒼白得嚇人。
“館主,這病人的脈象古怪,我從未見過。”司空學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畢竟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學徒,麵對如此棘手的病症,難免會感到慌亂。
我點點頭,示意他去準備熱水和乾淨的布巾。
病人的情況確實複雜,他的脈象時而紊亂,時而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這種症狀,我依稀記得在現代醫學書籍中看到過,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具體的病名和治療方法。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周圍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我能感覺到司空學徒緊張的目光,也能聽到門外隱隱約約的議論聲。
我知道,這次的診治不僅關係到病人的性命,也關係到醫館的聲譽。
如果我治好了這個病人,醫館的名聲自然會更上一層樓;但如果我失敗了,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諸東流。
這種壓力,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館主,熱水和布巾都準備好了。”司空學徒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我接過布巾,輕輕擦拭著病人的額頭,他的體溫很高,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我再次為他診脈,仔細感受著他脈搏的跳動,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門外的人群越來越多,他們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我甚至能聽到有人在說“這田悅醫館,怕是要砸招牌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知道,我必須儘快做出決定。
我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現代醫學知識,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病症和治療方案。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我猛地睜開眼睛,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司空,你去藥房,將……”我快速地說出了一串藥材的名字,“記住,一定要快!”
司空學徒愣了一下,隨即立刻轉身跑向藥房。
我看著昏迷不醒的病人,心中默默祈禱著。我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治療將會更加艱難。
這時,醫館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是程羽。
他徑直走到我身邊,低聲問道“怎麼樣了?”我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程羽的到來讓我略微安心了一些,他的手輕輕地握住了我的,一股暖流傳遍全身。
“彆擔心,我相信你。”他簡短的話語卻給了我莫大的鼓勵。
我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壓下。
“這病症,我似乎在現代醫學書籍裡見過類似的案例。”我壓低聲音對程羽說,“如果我的判斷沒錯,這應該是某種罕見的寄生蟲感染,需要用到特殊的藥材和治療方法。”
我將所需的藥材和治療方案詳細地告訴了程羽,他聽後眉頭緊鎖。“這些藥材,有些市麵上很難找到。”
“我知道。”我點點頭,“百裡藥商那裡或許會有,但他的價格一向高昂……”
還沒等我說完,門外喧嘩聲更大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了進來“田悅,你個江湖騙子!你根本不懂醫術,你這是在拿病人的性命開玩笑!”
我推開門,看到軒轅郎中站在門口,他一臉得意,身後跟著幾個看熱鬨的百姓。
“軒轅郎中,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冷聲問道。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軒轅郎中冷哼一聲,“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也敢開醫館?我看你根本就是想騙錢!”
他的話引起了周圍百姓的議論,有些人開始對我的醫術表示懷疑。
“我沒有騙人!”我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我一定會治好這個病人!”
“人格?你有人格嗎?”軒轅郎中哈哈大笑,“你一個家道中落的千金,有什麼資格談人格?我看你就是想借著治病的名義斂財!”
他的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自尊。我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幾乎陷入了肉裡。
程羽上前一步,擋在了我的麵前。
“軒轅郎中,你說話注意點!田悅的醫術如何,大家有目共睹,你在這裡胡言亂語,是何居心?”
“我胡言亂語?”軒轅郎中指著躺在病床上的病人,“這病人現在都這樣了,你還說她醫術好?我看她就是個庸醫!”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一些原本相信我的人也開始動搖。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必須儘快治好病人,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轉身看向程羽,“程羽,我們按計劃行事。”我的語氣堅定,目光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程羽點了點頭,他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他轉身走到門口,對圍觀的百姓說道“各位,請相信田悅,她一定會治好這個病人的。請大家給我們一些時間,不要被謠言蒙蔽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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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堅定而有力,給了我無限的力量。
我知道,我必須成功,不僅為了我自己,也為了程羽,為了所有相信我的人。
我回到內堂,看著昏迷不醒的病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百裡藥商的馬車,應該快到了。
百裡藥商姍姍來遲,他肥頭大耳,一身錦袍,走起路來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
一進門,他就滿臉堆笑,那笑容卻未達眼底,精明算計一覽無餘。
“田館主,聽說您需要一些稀罕藥材?”他搓了搓手,語氣裡滿是諂媚,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