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羽離開後,屋子裡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光亮,隻剩下我一人,被黑暗和焦慮包圍。
我反複地看著那封信,簡短的幾個字卻像千斤巨石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
程羽家族的召回如此急切,其中定然暗藏玄機。
接下來的幾天,程羽杳無音信。
我的新絲綢雖然在宇文貴族中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風潮,但淳於絲綢商的抵製也隨之而來。
他聯合了城中大部分的紡織工匠,以各種理由拒絕生產我改良後的絲綢。
單於紡織工匠雖然技藝精湛,卻也墨守成規,不願輕易嘗試新的技法。
我獨自一人麵對著這巨大的阻力,仿佛一葉扁舟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飄搖,隨時可能傾覆。
慕容裁縫時不時地來我的作坊轉悠,話裡話外都是對新絲綢前景的擔憂。
獨孤畫師倒是堅定地站在我這邊,卻也無力改變大局。
我明白,他們都在觀望,都在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如果我失敗了,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我,重新回到淳於絲綢商的羽翼之下。
更讓我不安的是氣氛組的反應。
往日那些對我阿諛奉承的人,如今都換上了一副冷淡的麵孔,甚至開始在背後議論紛紛,說我不過是曇花一現,終究鬥不過根深蒂固的傳統勢力。
而那些追隨淳於絲綢商的人,則更加趾高氣昂,仿佛已經看到了我的敗局。
淳於絲綢商本人更是得意洋洋,他穿著華麗的絲綢長袍,帶著一群工匠來到我的作坊前,語氣傲慢地說“田小姐,你還是放棄吧,你鬥不過我的。這絲綢行業,可不是你一個落魄千金能玩得轉的。”
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努力保持著平靜,淡淡地回應道“淳於先生,勝負還未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淳於絲綢商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他的背影,在我的眼中,顯得格外龐大,仿佛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我的內心越來越焦躁,程羽的離開,絲綢生產的停滯,都像一張巨大的網,將我緊緊地束縛住。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和絕望。
就在這時,獨孤畫師走了過來,他遞給我一杯茶,輕聲說道“田小姐,彆灰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辦法的。”
我接過茶杯,卻沒有喝,隻是緊緊地握在手中,感受著茶杯傳來的溫度。
我的目光落在了作坊角落裡堆積如山的蠶繭上,一個新的想法在我的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獨孤先生,”我放下茶杯,語氣堅定地說,“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深吸一口氣,將現代繅絲技術與這個時代的工具結合起來,設計了一種新的繅絲工具。
我畫出圖紙,詳細地向獨孤畫師和幾個信得過的工匠解釋了它的原理和使用方法。
他們起初一臉茫然,但在我反複講解和示範下,逐漸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我親自帶領他們,將新的工具投入生產。
起初進展緩慢,磕磕絆絆,但隨著熟練度的提升,效率逐漸提高。
當第一批用新工具繅出的絲線出現在我們麵前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些絲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纖細、均勻、光滑,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消息很快傳到了單於紡織工匠的耳中。
他帶著一眾工匠氣勢洶洶地來到我的作坊,質問我在搞什麼鬼名堂。
我平靜地將他們帶到工作區,讓他們親眼目睹了新工具的威力。
看著飛速旋轉的繅絲工具,看著源源不斷產出的高質量絲線,單於紡織工匠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身後的工匠們也開始竊竊私語,眼中充滿了好奇和渴望。
我知道,我成功地擊中了他們的痛點。
在這個時代,技藝就是工匠的生命。
新工具帶來的效率提升,對他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不出我所料,幾個年輕的工匠率先表示願意學習新的技法。
有了他們的帶頭,越來越多的工匠加入進來。
新絲綢的產量大幅提升,成本也隨之降低。我拿著新生產的絲綢,自信滿滿地前往宇文貴族的府邸。
宇文貴族們對新絲綢的品質讚不絕口,但他們卻趁機壓價,想以極低的價格收購。
他們傲慢地認為,我一個落魄千金,急需用錢,必然會答應他們的條件。
“田小姐,你這絲綢雖然不錯,但價格實在太高了。我們可是宇文家族,你應該給我們一個優惠價。”一位衣著華麗的貴族夫人,用“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
我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應“夫人,我的絲綢品質上乘,價格公道。宇文家族雖然尊貴,但也應該尊重市場規律。我理解各位想要優惠的心情,但如果以低於成本的價格出售,我的作坊就無法維持下去了。”
幾位貴族夫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露出了不滿的神色。
其中一位說道“田小姐,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彆忘了,如果沒有我們宇文家族的支持,你的絲綢根本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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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們,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夫人,我想你誤會了。我的絲綢,並非隻有宇文家族才能欣賞。我相信,會有更多識貨的人,願意為它的價值買單。”
說完,我轉身欲走。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的貴族小姐叫住了我“田小姐,請留步。”她走到我麵前,仔細地端詳著我手中的絲綢,眼神中充滿了讚歎“這絲綢的質感,真是我從未見過的。田小姐,您能為我設計一款獨一無二的衣裙嗎?”我看著這位年輕的貴族小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叫宇文靈,是宇文家族中最有時尚品味的一位,也是最受其他貴族小姐追捧的對象。
如果能得到她的認可,我的新絲綢就能迅速在貴族圈中打開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