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搬出了高祖、但高祖又玩不了碰碰車。騎馬的事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最終兩人還是要回到現實中來——碰碰車的時長也就三分鐘。鑒於狐白剛才一直在跟楊清說話，她沒玩儘興，於是又拉著兄長再玩了一遍。
她畢竟年紀還小。雖然這姑娘一直堅稱自己已經成年，到了適婚的年紀，但她本質上也隻是一個愛玩的小女孩而已。
愛打遊戲，愛騎馬，愛開碰碰車。
愛刺激。
愛冒險。
遺忘掉那些過往的經曆，到第二遍碰碰車的時候，她玩得非常開心，因此一直在開懷大笑。楊清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見她開心的模樣，也忍不住抿著笑低頭對她講“你知道嗎？隻有小孩子才會貪玩。”
掃興的人……
狐白眼皮一顫。她這段時間其實已經學到了一點東西，比如當有人說她是小孩的時候她不會再急於自證或者反駁。因此在聽到楊清這句話之後，阿白開著車思考了一會，然後就抬眼問他“那你為什麼要跟小孩子談……”
她一頓，似不確定一般，緩緩補全了後兩個字“……戀愛。”
談戀愛。
應該是這個詞對吧？
……楊清聽見這話也十分憂傷地一抬眼，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臉悲傷地開口“因為我是變態。”
他上對不起祖國，下對不起人民——但楊清的本質仍然是一個善良的人，因此他絕不會把這份罪責推到彆人頭上。為了其他人不犯錯，他就隻能一錯到底了！
狐白“……”
狐白一頓、雖然不明白“變態”這個詞的具體意思，但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麼好詞。
聽起來就很邪惡的樣子……至少如他所言，他很適合“變態”這個稱呼。於是狐白也抬頭瞟他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誇獎他“你真是有自知之明。”
楊清微微笑。
……
……
一個上午過去。由此看來，愉快的時間總是十分短暫。楊清關注了一個舞台劇的演出時間，選了臨近飯點的那一場，等看完之後就可以出來找餐廳吃飯了。
理論來說，去景區吃飯性價比最高的辦法是從家裡帶兩盒泡麵過來。或者是自備一點小零食。
但楊清覺得，既然都出來玩了，也就不必想這些雜七雜八的省錢方法了。讓她直觀地感受一下景區的高消費也挺好。
今天全場消費由狐女士買單。
楊清留在座位上，遠遠地瞧著阿白在那邊為他們取餐的背影，絲毫沒為自己壓榨了童工而感到愧疚。
楊清在喝奶茶。剛才來的時候他們順道買了兩杯。不得不說，奶茶這種東西的價格一直都挺穩定。在外麵是一個價，一杯十幾塊錢。到了景區裡麵，連烤腸的價格都漲了，奶茶的價格竟然沒變。
趁著阿白沒回來，楊清又偷偷喝了阿白那杯。嗯，齁甜！他蹙蹙眉頭——果然小孩子就喜歡這些甜的東西。
瞧著狐白過來了，楊清趕緊物歸原位，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過了會，狐白臭著臉用一個托盤端著兩碗飯過來。屬於楊清的碗排骨飯遞給他，她自己則是一碗羊肉飯——說是羊肉，其實上麵一共也隻有三塊而已，剩下的全是小青菜。
就這麼點一碗要六十！
他們點的雙人餐，兩碗飯一共一百二。鑒於羊肉的價格要比較貴，狐白懷疑她這碗真實的價格應該是八十。
“好貴……”她坐下吐槽。八十塊錢她感覺她都能買兩斤羊肉，能讓她吃到上火了。
楊清是知道價格的。
聽著阿白的吐槽，他一邊笑著，一邊拿筷子把碗裡的排骨遞給她幾塊，同時開口說“是有點貴。不過也還好，也不是天天出來玩。彆太放在心上了——賺了錢就是用來花的。”
又不是花不起。
賺錢的目的就是為了享受生活。勤儉節約故而是好事，但如果一直勤儉節約，那賺錢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嗯。”狐白非常勉強地點了頭，也拿筷子從她碗裡夾了兩塊羊肉遞到楊清碗裡，想看一眼同類相食。
吃飯前習慣性地喝一口奶茶。
楊清抬頭瞟她一眼，不動聲色地說“我等一下告訴你一個秘密。”
“……？”鑒於她在咬著吸管，說不出話，於是這姑娘就抬眼有些疑惑地盯著兄長。
但她的眼睛會說話。
什麼秘密？
楊清笑了一下，這才開口告訴她“你剛剛的奶茶其實我悄悄喝了一口。”
“……”
狐白還在喝奶茶。
咕嚕咕嚕呼嚕。
聽到他的話後這姑娘的麵上其實也並不是麵無表情，相反她內心裡升起了一股想打他一拳的衝動——這算什麼秘密？
狐白覺得自己被攻擊到了。
一口氣過足奶茶癮，她才舍得把嘴從奶茶上移開，然後開口緩緩說“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楊清很配合地開口詢問。
狐白就道“其實這杯奶茶裡我悄悄吐了一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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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個屁。
封口都沒拆。
但是楊清還是嘿嘿笑了兩聲，抬眼假裝很驚喜地看向她，持續攻擊她“還有這種好事？”
狐白“……”
這姑娘帶著滿腔的疑惑抬起頭來，然後就看見了楊清眼底的驚喜——不似作假。
狐白很難得地沉默了。
半晌她才開口，說出來的話對於楊清而言不知道是誇讚還是批評“你真是……”
她眼睫一顫，顫抖著把話補完。
“……太變態了。”
話到嘴邊，“變態”這個詞就這樣到嘴邊自然而然地冒了出來。
不需要彆人解釋。她想，她已經深切地了解到了“變態”這個詞的含義。並且印象深刻。
狐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楊清忽的把她的手牽起來，然後非常紳士優雅地在她手背上親一口“……變態親了你，你現在是什麼感覺？”
“……”
什麼感覺……
狐白心情怪異。她心思微妙地在心頭浮上一些聯想，愣愣地盯著被他親到的地方……忽的狐白大怒。
她憤怒地捏起拳頭捶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