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的樣子實在可愛。楊清見狀又忍不住一笑、把她拉到身邊，順手在她臉上捏兩下。
蘿莉……
香香軟軟的蘿莉……
他牽著女孩子的手，走路的同時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手掌心按捏著。狐白突然就瞟了他一眼，神色微妙地開口問他。她話出口有些猶豫、但糾結了一會還是問了“……你跟我說實話。我應該不會是你偷偷養在外麵的小妾吧？”
養在外麵、不跟父母住……
哦。她還沒有合法的婚姻手續。那她似乎連那些被養在外麵的小妾都不如。好歹她們還有名分呢！莫名其妙就有一種私奔的感覺。完蛋了完蛋了，真的要被阿父打斷腿了。
“咳咳……”楊清猛的一嗆，然後反應過來，於是輕輕一巴掌拍在她腦殼——他趕緊打斷她的奇思妙想“你瞎想什麼呢？”
楊清有點跟不上她的腦回路。就這麼一會功夫，她竟然連小妾都想出來了。他搖頭晃腦地說著“像我這樣三無人員娶個媳婦都費勁。除了你之外，沒人能看上我了。你要是不來，我就得一輩子……”
女孩子下意識接話“你就一輩子不成親？”
“一輩子給人家當牛做馬。”他低頭看她一眼，捏捏她的手，然後糾正。
狐白“……”
她不明白。
楊清就設想了一下如果他那天晚上沒有釣到一個漢朝少女，那他的人生也一定跟往常沒什麼差彆——正常上班、到了年紀結婚，然後正常生子。
雖然他是說過老了在出租屋找根繩子吊死這話，但畢竟一輩子不結婚這話稍微有點不現實。
人的想法是會變的。
楊清也說不準他以後還會不會堅持這個想法。他年輕的時候活得肆意。但等他三十以後了，父母逐漸年邁。他們麵對你時也不言語，隻用深沉無奈的眼神望著你朝你歎息——見到這副場景，難道你還能堅守自己的本心而不動搖嗎？
“所以如果你沒有到我身邊的話。我有可能會單身到三十歲，最後和父母介紹的相親對象在一起。有可能我那個時候還是一事無成，還是一個三無人員。最後得依靠父母的積蓄，給一個陌生女孩湊個十萬二十萬的彩禮，然後再掏出他們半輩子的存款，湊出一個房子的首付——這一點也是我不想結婚的原因。我這人不是很上進。我自己不想努力，同樣我也不願意讓父母背負我結婚的壓力。”
狐白聽得一知半解。她迷迷糊糊的，但大概是聽明白了他口中的結婚要花許多錢。沉默了一下，她就繼續問“那為什麼說這是當牛做馬？”
“那是因為我對現在婚姻模式並不抱任何期待。”楊清給她描述那副場景，“我既然與她是相親認識。估摸著也來不及培養感情。可能兩方都覺得條件差不多，然後稀裡糊塗地就結了婚。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交自己的所有工資。然後承擔起對一個家庭的責任。”
在這種婚姻模式下感情恩愛就不必想了。隻能說是湊合過吧——在沒見到阿白前，他肯定是想不通結婚的意義在哪。楊清偶爾會覺得自己就是被設定好的npc。似乎自己人生的最終目的就是結婚生子，然後看著自己的孩子結婚生子。
他繼續說“有可能我的相親對象沒有那麼賢惠。或許我上一天班回來，我的妻子還躺在沙發上等我做飯，然後向我抱怨去逛街的錢又不夠花了。最後我一聲不吭，默默收拾整理全部家務。”
“……還有這種事？”狐白聽著就有點頭皮發麻，她皺皺眉，繼續問“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要跟這種……”
女孩子頓了一下，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這種什麼？”楊清問。
“……”思考了一會，狐白就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那你為什麼要跟那種性格的女孩成親？”
“因為我覺得我沒有更多的選擇。”
“……”
“現在這個社會娶媳婦很難的。你知道我的條件不怎麼好。優秀的女孩有很多，但我可能不值得被她們選擇。”眼瞧著現在的氣氛似乎有些凝重。楊清笑了笑緩和氣氛，他伸手捏捏她臉上的肉，重新把話題扯到正軌上來“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你剛才純屬瞎想。像我這種人娶媳婦都費勁，你竟然還提什麼納妾——除了你沒人把我當香餑餑。遇上我你可真是倒大黴了！況且我們這是一夫一妻製。哪來的小妾？”
“……”哼！狐白自動忽視他後麵的話。女孩子抬手在他不安分的手背上重重一拍，接著瞪他一眼，然後大聲反駁“兄長的條件哪裡不好了？”
“哪裡好了？”楊清也開始細數，“我沒車沒房沒存款——存款可能有一點，但現在都在你的錢包裡麵。你應該知道，我渾身上下就那麼一點。屬於拋出去都聽不到一個響的那種。”
看吧。
他就說隻有阿白會把他當成香餑餑。
“但這些又不重要……”隻要人品貴重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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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她話還沒說完楊清就打斷她了“在我們這裡這個很重要。是加分項。”
狐白“……”
小蘿莉再次沉默了。她眼皮一跳，略微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好像受到了一點碰撞。
“所以你明白了吧？如果沒見到你，我大概會單身到三十歲——”重新提一下自己的年齡是為了提醒她她當時對他進行的惡劣猜想“我們這基本都是晚婚，所以二十幾歲沒結婚很正常。”才不是她口中說的有疾。
“……”
狐白還在沉思。
楊清也不說話了。他現在領著她去燒烤攤，為了填飽肚子而奮鬥。先點一份章魚小丸子，讓她感受一下這種海洋生物的魅力。正所謂吃啥補啥，吃了章魚，她的數學能力肯定會有所提高的。
接著再來點燒烤串。
各種肉都來一點。
見阿白還在發愣，楊清就戳戳她，提醒她付款。反正他是沒有錢的。
“……該付款了。”楊清說。
“……哦。”狐白回過神來，然後掏手機給店家掃碼付款。稍微等一會拿到點單的東西。兩人再拿著自己的東西出發去公交車站。
楊清拿木簽子紮了個小丸子，先放到唇邊吹散幾口熱氣，接著再喂到阿白嘴邊。
他開口說“要不要嘗一個？這個裡麵包了一章魚。我跟你提過的，就是那個會收銀和會吹豎笛的神奇海洋生物。”
“……”狐白真的有點懷疑這種海洋生物究竟存不存在。她張嘴咬了一口，將整個丸子都吞到嘴裡。
“有點燙，小心點。”
“嗯……”女孩子囫圇地咽下去，她瞧他一眼，開口問他“我其實還有個問題。可以問嗎？”
“你問。”
“不是說心不甘情不願嗎？那你為什麼還要把錢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