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喻子禮注意到楊清在看她了。
……兩人私交一般。
偶爾楊清還會下派給任務給她，考慮到她和宗子正的真實關係，於是每次給她發任務的時候楊清都有點心虛。
但幸好這位喻小姐是講道理的人，每次下派給她的任務她還是都老老實實完成了。
至於她回家後會不會報複宗子正——不好意思這不在楊清的職責範圍之內。他不負責這些。
這也是職場上交不了真心朋友的原因。難道你願意跟剝削壓迫你的人交朋友嗎？
因此在喻子禮提醒他之後，楊清就收回目光了。他說“沒有，就是突然見你穿了褲子所以覺得有點奇怪。”
對於這個問題，喻子禮就很悲傷。明媚的笑容立刻垮下來，她繃著臉有些鬱悶地說“被你們老板管了，他不讓我穿裙子。”
楊清“……”
……真的嗎？但感覺這位喻小姐並不像是能被這個要求束縛住的人啊！難道她沒有把高跟鞋踩在宗子正的臉上，然後趾高氣昂地告訴他——老娘愛穿什麼就愛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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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
喻子禮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她抬手往宗子正關閉的辦公室門指指。
她說“你要不要開門去看看你老板？”
啊？楊清有點懵。
他道“看他乾什麼？”
喻子禮“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吧。楊清眨眨眼睛，他承認自己的好奇心有點起來了。但是進老板辦公室他還是有點緊張的，尤其他的辦公室常年緊閉——感覺開他的門跟開老師辦公室差不多。
回頭看一眼喻子禮，女人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表情嚴肅地衝他點了一下。
她在賜予他勇氣。
——上吧！
那楊清就上了！宗子正的辦公室被他開出來一個小縫，視線在辦公室內部流轉，在尋找裡麵老板的身影。
……她讓他看，那是看什麼呢？楊清的視線鬼鬼祟祟，下一秒就跟宗子正的目光對視住。
乾什麼？宗子正的腦袋上升起了一個問號。
好嘛。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楊清索性就把辦公室的門得更大一些，挺直腰板站在門口正大光明的看。
反正他是奉了老板娘密旨的！
“……”
“……”
楊清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他知道喻子禮是在讓他看什麼了，因為他發現他們的老板在今天竟然換了一種類型的衣服——裡麵搭配的雖然還是白色的小襯衫，但外麵穿的卻是一件紅格子大衣。
對比黑白起來是很鮮亮的顏色了，於是一下子就襯得他們沉悶嚴肅的老板變得輕鬆活潑起來。楊清什麼話也沒說，他隻默默地關上門了。
宗子正“……”
轉過身來就看見喻子禮擠眉弄眼地朝他笑“怎麼樣？你們老板的新衣服，好看吧？”
“好看！”楊清點點頭說。
……可惡的人類！你們談話的聲音就不能小一點嗎？宗子正坐在辦公室裡都能聽到這倆人在外麵的談話聲！於是可憐無辜的宗子正又忍不住悄悄裹緊了自己的紅色大衣——難道他的西裝真的有那麼不好看嗎？
“楊清！”宗子正扒拉兩下大衣，又穿著很周正地滾出來了。喻子禮不笑了，斜著眼看他想聽聽他能說出個什麼話來。
“在！”
宗子正就問“是我的西裝好看還是我身上等我這件大衣好看？”
……那肯定是他的西裝啊！宗子正在心裡是這樣想的！如果他身上的這件大衣是黑色的話，那他也就不說什麼了。但偏偏還是紅色、還是碎格子！穿得跟他們公司的程序員一樣了。
庸俗！
太庸俗了！
隻有黑白灰才能符合他的格調啊！再看楊清——不用想就知道楊清的審美肯定是跟他一致的！要不然他能天天一身黑嗎？他上次不是也說了他身上的西裝很帥嗎？宗子正滿眼暗含期待地看向他。大不了他給他漲工資啊！反正他現在已經跟家裡人和好了……區區小錢，宗子正才不放在眼裡。
呃……
但是楊清就僵了一下。
……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問他啊？確定得罪這任意的一兩方之後他不會被扣工資嗎？第二天不會被以左腳進入公司而被開除了嗎？
楊清瞅了瞅喻子禮——這女人經常穿著漂亮小裙子的，到今天也換了一條長褲。還有宗子正……這人的變化更大！這兩人的關係原本就挺曖昧，要說他們沒發生點什麼，楊清是不信的。
哼……
這個時候喻子禮就出來替他說話了，她挑釁似的看向宗子正，但嘴上說出來的話卻是對楊清說“你就放心大膽地說、難道你還怕你老板以勢壓人嗎？”
就他那個破西裝——她不信會有人覺得好看。天天穿著把人都穿老了。
……唉。對於這個問題楊清就很憂愁地歎了口氣，他甚至很想對喻子禮吐槽那不是我老板，那是你老板。
想了想，楊清就說“老板娘的眼光最好。”
宗子正“……”
哈哈哈！相比於宗子正一臉沉默的表情，喻子禮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微微仰著頭笑得更開心了。
楊清“……”
楊清滿頭黑線，他隱隱約約地覺得自己似乎成為了這兩人py之中的一環。準確來說，他是宗子正和喻子禮的玩具。
但似乎宗子正好像也是喻子禮的玩具。因為老板站在那裡，他的臉也是黑的。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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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再往後幾天就是新曆意義上的一年結束。阿白腦海中當然也是有“過年”的概念的，因此眼瞧著日曆在今年即將結束的時候，女孩子就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為辭舊迎新。擺了五辛盤。有春餅。包肉包菜都都好吃。有燉得爛乎乎的豬蹄，咬一口下去就是滿口的膠原蛋白。有雞翅和大蝦。素菜也有土豆絲和炒青菜。還有一盤熱騰騰的餃子。雖然沒有烤鹿肉和烤乳豬以及烤全羊、但就這一桌豐盛精美的菜肴對比漢朝王侯人家的年夜飯，這一桌菜也算是豐盛了。
……主要還是現代的調料好，隨便弄弄味道就很好了。絲毫不會對得起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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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對於新出現的菜係楊清顯得有些震驚。彆的也就罷了，但是這一盤五花繚亂的大蒜是什麼情況？
之所以所說五花繚亂，因為它除了大蒜之外還有彆的東西。有大蒜、小蒜、韭菜、香菜……還有一個綠綠的，瞧著像是某種青菜的梗。
“這是漢朝美食。”阿白說。
“……”可這都沒炒啊！楊清不知道應該怎麼對阿白說，他抬眼遲疑地看向她，但說話間女孩子就已經坐了下來。
先來嘗一口大蒜。用春餅包一瓣喂給楊清“看看味道怎麼樣。”
楊清吃了……春餅就是薄薄的一層餅，吃烤鴨的時候會用到。即使是用它包了大蒜，也沒能將大蒜變成烤鴨。
……但還好。楊清生吃蒜吃習慣了，因此也隻覺得稍微有點辣口。
“就大蒜味。”楊清說。
小蘿莉就偷偷笑了笑，又給他包了一點芫荽“那試下這個。”
咯吱咯吱。
香菜是沒有燙過的，除了被切碎一點它並沒有發生任何改變。於是楊清吃起來就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兔子。
“香菜味。”他說。剩下的幾樣也不用包春餅了，他自己直接伸手去拿。楊清都一一吃了。
“……這是漢朝美食？”他問。
女孩子等他吃完才給他斟了一點啤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請相信她的酒量，上次純屬是一個意外。
“是啊！”阿白說，然後把杯子放低一點跟他敬一杯。總之今年就這樣摳摳搜搜地過去了，但新年總得對未來有一點新的展望吧！
希望明年會越來越好。
女孩子小口抿了一點啤酒，被刺得打了一個激靈，她說“這是五辛盤。今歲吃了來年會發大財。”
……原來這就是五辛盤！
……原來這就是她說要過年的時候給他做的五辛盤！就這一盤大葷之物，和尚來了都得念兩聲阿彌陀佛。雖然是比較愛吃蒜的，但楊清又看了一眼鍋裡燉著的豬蹄，頓時還是感覺豬蹄要更香一點。
哈！
然後楊清就伸出自己的胳膊晃了晃，他說“我有五銖錢！不需要大蒜，阿父在天之靈也會保佑我發大財的。”
“想什麼呢！”小蘿莉一針見血地吐槽，“他自己都是一個窮鬼。”
楊清“……”
呃……
對不起哈！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略過這個話題，楊清就戳戳筷子有些期待地問“那現在可以吃豬蹄了嗎？”
……按照漢朝的規矩，在年夜飯開始之前還需不需要發表一段什麼致辭？
“吃吧！”小蘿莉揮一揮衣袖，坐在主位上顯得無比大方。
楊清已經啃上了。
——阿白看了一眼在那邊擺放著的五辛盤，這玩意她不愛吃，但考慮到今天是過年，她還是撈了一顆來嘗嘗。
大蒜之神，請保佑她明年發大財吧！
然後被辣得眼皮直跳！
大蒜！大蒜！
“你覺得味道怎麼樣？”楊清笑了一聲，他問。
“……”阿白繃著臉沒吭聲，她隻點了點自己的唇，發表霸道言論“親我。”
……好吧。那楊清就俯下身去親她。輕輕一啄，女孩子忽的開口“這是你最喜歡的大蒜味，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神經病啊！
“……那我更喜歡了。”楊清說著就給小蘿莉來了一個深吻。
唔……
在北風呼嘯的雪夜裡，他們躲在溫暖舒適的家裡接吻。時間輕輕流淌，今年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悄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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