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另一角,何文林手指夾著煙,半倚著身子坐在沙發裡,旁邊還有幾個合作夥伴。每個人都有一位美女相伴,隻有何文林身邊坐著陳秘書,他有潔癖,不喜歡沾染這些東西。
大家都在勸著酒,何文林以感冒吃了頭孢為由,由陳秘書幫忙擋著敬來的酒。
陳秘書給他彙報著明天的行程和工作的進展。忽然陳秘書小聲地說“何董,那個…那個,好像是夫人…。”
何文林一眼瞟過去,手指上的煙抖了抖,掉在桌子上,桌子上的文件立刻被燙了一個洞。他撿起掉落的煙在煙灰缸上掐滅,瞪了陳秘書一眼,眼神冰涼“不是,你看錯了,繼續。”
陳秘書被瞪了眼,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排山倒海的撲麵而來,不敢直視何文林的眼光,手指不自覺地握緊,感覺空調度數下降到零度,身子一哆嗦,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後悔自己又多管閒事了。
何文林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梁小倩和韓翌立,看著他們不時的親密低頭交談微笑,又摟又抱,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如烏雲密布越來越黑,額頭上青筋凸起。忽然他將手上的資料揉成一團,冷聲說道“都是垃圾,這樣的方案怎麼能吸引投資,重做。”
陳秘書一愣,他看著何文林手上揉皺的文件,那份明明是已簽好的合同。而且,那份是他擁有025提成的項目呀。
陳秘書立即搶過來,他用手輕輕撫平文件,帶著一絲無奈說道“唉,何董,你搞錯了,這份不是方案,是合同。”說話間,他抬起頭,迎上了何文林那如利箭般銳利的眼神。
在何文林的凝視下,陳秘書心中不禁一緊,覺得再不離開,自己會原地去世。他決定借尿遁,身體微微後仰,脖子一縮,控製著聲音緩慢的說,不讓自己變得結巴和顫抖。
“何董,我…我…要去一下洗手間。”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
在座的幾位合作夥伴也感覺到空間的氣壓瞬間降低,都默契的停下笑鬨,默默喝酒。
……
韓翌立走了,梁小倩的心緒混亂,以韓翌立現在的條件,離開了何文林,他也不失為一根好稻草,但她的何文林,她那麼崇拜和愛的何文林呀,從高中一見鐘情起,她就用了無數手段,想儘方法,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她想了想,讓吧台小哥調了一杯烈酒。她平常不勝酒力,嘗試性的品了一口,一點點的烈酒也讓她的咽喉如火燒。她剛想放下酒杯不喝,但轉頭看到何文林那張讓她不自覺沉醉的臉,她又想賭一把,如果喝醉了,他肯定會把她送回他的房間吧,到時想辦法看能不能挽回他的心。
把酒一飲而儘,梁小倩隻感覺一團火從咽喉一直燃燒到胃,難受死了。
她又看向何文林的方向,他還一直和合作夥伴們談笑風生,根本沒有理會她這邊。或許他根本沒有看到自己吧,她心想如果這樣,胃就白白作了一番。
她喝了一口水,發了一會呆,感覺醉意很快上頭,何文林那邊還是沒動作。她不能等了,準備離開。腳一抬,感覺腿一軟,她扶住吧台邊緣,還是滑落在地上。
……
陳秘書心情忐忑地從手洗間走出來,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前方,卻驚見梁小倩正趴在地上。
梁小倩的身體伏在地麵上,她意識開始模糊,想扶著凳子站起來,一搖晃,又快跌倒了,她緊緊抱住凳子才穩住身體。
陳秘書快步上前,開口問道“董事長夫人,你怎麼了?沒事吧?”
梁小倩艱難地站穩,抬起頭看見眼前的人已經開始重影,但她知道不是何文林,她也在賭何文林不會不管她。
她搖了搖頭,看清了麵前的人是陳秘書。陳秘書的臉在眼前變成三四個。她用虛弱的聲音回答“我……我不知道,突然覺得頭暈目眩……”
陳秘書招來服務員合力將梁小倩扶起坐在凳子上。他怯怯的看了看何文林的方向,感覺何文林好像沒注意到這邊發生的狀況。
梁小倩向陳秘書道謝,對陳秘書說“能讓何董送我回房間嗎?我喝醉了。”
陳秘書看著何文林依然擺著包公臉,又想起自己透露何文林的行程給梁小倩,差點被炒魷魚的事,猶豫著要不要趟這趟渾水。可這件事性質可能不同吧,如果不摻一腳,董事長夫人有什麼衫長褲短的,可能要打包行李回鄉下了。把心一橫,他終於鼓起勇氣向何文林彙報了梁小倩的情況。
“讓服務員把她送回房間。”何文林臉無表情的深吸一口煙下了命令“這邊的工作安排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你來跟進。還有,幫我訂一張明早5點去美國的機票。”
“明天不是還有一個會議嗎?”陳秘書不解的看向何文林。
何文林一個淩利的眼神看向陳秘書,嚇得陳秘書又一抖身子。對於他的能力,這份工作能輕鬆駕馭,待遇又高,又能到處飛到處旅遊,他很滿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容易得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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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撫胸口,看向梁小倩那邊,歎口氣輕微搖搖頭,去叫服務員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