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阿姨管起我,倒是得心應手的很。你既然那麼喜歡管,怎麼不去找個生產管子的工廠上班?相信有了阿姨,品質上一定會有很大的提升。”
夏晴娩紅唇微啟“我……”
陸昭昭做事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要是有人惹到自己,忍不了的直接乾。
她一改往日知書達理的形象,說話格外咄咄逼人。沒有因為對方是長輩有所收斂,什麼話都往外輸出。
“真是納悶了,你目標對象不一直是我爸嗎?為什麼非得往我眼前湊?這是硬要給我塞一嘴的毛,才會感到絲絲心情愉悅,以此滿足你那可笑的優越感?”
“上次已經說過,我壓根不想搭理,也懶得搭理那些破事。你想怎麼折騰,我都沒關係,隻要彆出現在我眼前就行。”
“我人都已經離你十萬八千裡遠,為什麼還要上趕著找不痛快?想惡心你自己還是惡心我?”
夏晴娩閉了嘴,沒再吭聲,麵上依舊是端莊嫻靜的模樣。
仿佛因為對方是晚輩,所以自己才願意忍讓,不去計較。
麵對她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陸昭昭眼底漫起的厭惡愈加明顯。
“小昭,注意你的態度!我平時就是這麼教你的?”陸瑾川沉聲說。
“我注意態度?我對她應該用什麼態度?或者您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態度?”
激烈的情緒起伏,導致胸口像被塞滿棉花一樣沉悶難受,讓人喘不過氣。
江辭允眸光從眼尾落下,不動聲色向前靠近,手臂間若有若無觸碰。
觸碰帶來的真實感,讓陸昭昭在此刻有了一個支撐點,內心逐漸平複。
“讓我先來問問,她現在是以什麼身份坐在這裡?您的秘書?”
陸昭昭嗓音轉冷,“那她真的挺敬業,下班時間都願意腆著臉皮湊上來。”
從頭至尾保持沉默的江牧年和妻子,眼中閃過驚愕。
十幾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從陸昭昭嘴裡聽到帶有戾氣的話。
陸瑾川語氣慍怒,帶上警告“陸昭昭!”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曾經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居然變得如此陌生。
他們父女之間漸行漸遠,一言不合便會引發爭吵,尖牙利嘴的直捅對方心窩。
陸瑾川沉了口氣,再緩緩吐出。
“我不想和你繞彎子,今天純粹是我們倆的事,與其他人無關。既然我人已經到了理城,不會有白跑一趟的道理。明天我去學校,辦完手續馬上帶你回去。”
“我難道是什麼物件?想帶就帶。”陸昭昭的聲音聽起來又冷又硬。
“我們陸家老宅在贛城,親人也在那。”
“可我在理城長大,一個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這裡也有媽媽的家人,他們難道不是我的親人了?”
陸昭昭看起來模樣乖巧,為人隨和。實際性格異常軸,但凡被她認定了的事,沒有人能輕易去改變。
這點和陸瑾川一模一樣。
陸瑾川沉默了很久,凜聲道“真不跟我回去?”
陸昭昭吐出兩個字,表露的態度堅決“不回。”
硬碰硬的方式,陸瑾川之前嘗試過很多次,最後的結果都不儘人意。
看著陸昭昭這副態度,他選擇換一種方式,試圖用好言好語來開導女兒。
陸瑾川長歎一口氣,語氣緩和下來“其實爸爸也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
“嗬,您知道嗎?”
這句話點爆了陸昭昭身上某個炸點。
她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字一頓用力的說“我最煩的就是這句。”
丟下這句的陸昭昭,不等陸瑾川有所反應,轉身上樓。
看到她離開,陸瑾川下意識跟上去,江辭允突然挪了腳步擋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