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年啊，大哥。”
秦政又問。
“癸亥年後下一年，也就是明年，什麼年？”
大夥兒大部分都回答不上來了，誰也沒研究這個啊，隻知道曆官公示，今年是什麼年就成了，誰還記下一年是什麼年啊。
但五花八門裡‘門金’這些算命問卦的老神棍們，對這個就了若指掌，當即有個老神棍撫須說道。
“天乾地支裡，甲子為首，癸亥為末，故此癸亥年後下一年，便是下一個甲子的開始，為甲子年。”
秦政點頭，讚許看著那位老神棍。
“老弟，報個姓名，大哥我尊重人才，重視人才。”
老神棍愣一下，知道個天乾地支也算人才了？這不行業基礎知識嗎？
但大哥問話，容不得多想，趕緊自報姓名。
“謝大哥，我名叫計千愁，安樂街那塊兒擺攤算命……”
“大哥啊，能不能打個商量，我這胡子都半白了，比你這又硬又黑又粗的絡腮胡一看年齡大上個二輪不止呢，你喊我老弟，多多少少，有點不敢當啊……或許你喊我老計，我喊你大哥，咱們各論各的怎麼樣？”
秦政一聽樂了，這算命的老神棍，都愛姓計嗎？
這位計千愁老神棍，讓自己想起清河縣故人另一個老計啊。
“沒問題，老計啊，我聽你似乎話裡有話，對吧？”
計千愁搖頭擺手。
“沒有，絕對沒有，大哥你想多了，我哪敢話裡有話，說你這又硬又黑又粗的絡腮胡，幾天了也不見長長哪怕一點點啊……”
秦政笑笑，盯著計千愁。
他早知道了，這一群五花八門的江湖人物，不一定很能打，但身懷各種稀奇古怪獨門絕技的不少。
不少人應該看出來，自己戴著這普通人看不出來的超逼真人皮麵具，隻是不敢說不方便說而已。
有所遮掩保留，不真誠，這是收服人心時的大忌。
其實秦政早就想揭麵具，讓所有人完全放心，大哥帶你們搞編製，那是真的身體力行，絕不是將自己從人民群眾中抽離出來，隨時看風向倒戈的‘騎牆派’。
“老計，大哥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不單是個人才，還是個忠臣。”
“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很多人不喜歡聽忠告，因為不好聽，比不上拍馬屁來得悅耳。”
“但大哥我不一樣，我喜歡聽忠臣之言……老計，還有各位兄弟，你們大概不少人都發現端倪，覺得大哥我不夠實誠，戴著個麵具讓大家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那不是苗頭不對隨時要跑路嗎？跟兄弟們玩心眼子，沒跟兄弟們一條心呢……”
“現在我直接把這初時為遮掩身份便於行事的麵具摘了，兄弟們都看好了，認清大哥我這長相，彆以後認錯人當大哥了，大哥我姓秦名政，家在北武道清河縣，到了清河縣地界隨便一打聽，沒人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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