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促膝長談,將那些隱秘事宜、盤根錯節的過往都剖析透徹後,夏光輝夫妻見兒子夏玉生又能夠活蹦亂跳的了,心裡長長鬆了一口氣。
葉衛東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與夏光輝夫妻一同,邁著沉穩卻略帶急切的步伐,再度向著渠道處折返。
一路上,葉衛東心中還在反複咂摸著方才聽聞的那些消息,夏德保家中複雜的關係、背後潛藏的利益糾葛,都如同厚重的陰雲,沉甸甸地壓在他心頭。
而夏光輝夫妻二人,則滿心感激與忐忑,感激自不必說,葉衛東救了自家孩子的命;
忐忑則是源於即將麵對的夏德保,不知此番回去,又會生出怎樣的風波。
三人剛抵達渠道那裡,眼前的景象瞬間讓氣氛緊張起來。
隻見夏德保雙手背在身後,像個監工似的,正對著知青們指指點點,嘴裡還不時嘟囔著什麼,那頤指氣使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生不悅。
知青們則滿臉疲憊與無奈,低著頭,默默承受著指責,手中的農具都仿佛有千斤重,無力地耷拉著。
葉衛東一露麵,如同自帶聚光燈效果,夏德保瞬間便捕捉到了他的身影,隨即滿臉寒霜地將目光投向了他,那眼神中滿是惱怒與不屑,仿若葉衛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兩道目光在空中交彙,一時間,火花四濺,周遭的空氣都仿若凝固了一般。
令葉衛東始料未及的是,還沒等夏德保那尖酸刻薄的話語脫口而出,夏光輝已然陰沉著臉,搶先一步,如同一頭發怒的雄獅,直接向夏德保發起了淩厲攻勢
“夏支書,之前在這裡,大家夥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就故意刁難葉知青等人。
我今兒個可就把話撂這兒了,當著大夥的麵,鄭重告訴你,以後,葉知青是我家的恩人,你若再敢這般無緣無故地為難他們,那就是在與我夏光輝作對。”
夏光輝微微揚起下巴,眼神堅毅,透著不容置疑的果敢,“若你膽敢再次如此,就休怪我夏光輝不講情麵,哪怕拚個魚死網破,我也在所不惜!”
夏光輝這一番表態,當真是有恩當場就報,毫無拖遝與含糊。
他心裡還記著先前夏德保那副盛氣淩人、蠻不講理的模樣,揚言要抓葉衛東去p鬥,把知青們往絕路上逼。
彼時的他,雖滿心不忿,卻囿於身份,不好當場發作。
如今不同了,葉衛東救了他的兒子一命,這份恩情重如泰山,他怎能坐視恩人被欺負?
往後,夏德保想要對付葉衛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夏光輝這番毫不留情地當眾駁了夏德保的麵子,似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抽在夏德保臉上,瞬間把夏德保氣得七竅生煙。
隻見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仿佛要蹦出來一般,怒喝道
“夏光輝,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支書,你隻是一個民兵連長,你這是要造反嗎?
你眼裡還有沒有組織紀律!”
那聲音因憤怒而變得尖銳刺耳,在渠道上空回蕩。
夏光輝卻仿若未聞那刺耳的嗬斥,毫不退縮,上前一步,與夏德保近距離對峙,目光如炬,直直逼視著對方的眼睛
“夏支書,你少拿大帽子壓人。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沒點數嗎?平日裡那些醃臢事兒,彆以為大夥都不知道。”
說到此處,夏光輝微微眯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要是想連同我一起欺負,那你也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