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景反應過來這場景。
連忙拱手道“家母正在病中,還請太師,高抬貴手。”
段知安拿起手裡的竹條,輕輕敲打著李知景的肩膀,話裡有話地說“我又沒做什麼,何來高抬貴手?”
他笑得和善又帶著一絲危險,竹條就在李知景的肩頭上下起落。
整個平南侯府都在他的威壓之下,無人敢說話,聞淺緊緊盯著他手裡的竹條,生怕他一個不樂意就往李知景臉上打去。
段知安察覺到她的目光,停了手裡的動作。
“被我嚇到了?”
他轉頭看她,那股壓迫感頓時散開,轉而換上了一個輕鬆的笑臉。
聞淺怯怯地不吱聲。
他丟開竹條,又拿出一個東西放到她手裡“方才在店裡忘了給你拿藥,下回若再看到有疤,可是要再罰的。”
這些話,擺明了是說給侯府眾人聽的。
話語雖平淡,卻讓人聽得心頭發麻。
“多謝太師。”聞淺行禮。
“叫我什麼?”
“小舅舅”
他這才又掛起笑“宮中還有要務,我改日再來看你。”
他說完,便向大門走去,平南侯在一旁作揖,他也未再多給眼色。
李知景看著他的背影,收回目光又落在聞淺遍布傷痕的手背,以及她手裡攥著的藥瓶。
心緒一時有些複雜。
段知安出了府門。
侍衛快步上前來報“太師,屬下方才得知,此次去封聿關的人裡麵,還有薑小姐的未婚夫婿。”
段知安有些詫異“薑小姐有未婚夫婿?”
“是,名叫蕭珩之。”
他眯起眼,敏銳的直覺讓他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寧祉一貫守禮,從小到大,對自己的目標一直很清楚,絕不會讓自己陷身於男女情愛之事。
可他竟會把一個有未婚夫婦的女子,喚作好友?
不對勁,他敏銳的直覺讓他覺得寧祉似乎有彆的心思。
段知安輕搖了搖頭,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這是他一直攜帶的書信,沒想到今日竟派上用場了。
“把此信送去薑府,讓薑小姐轉交給太子。順便告訴她,封聿關一事在下已有對策,叫她等著便是,再提醒一句,若三皇子的消息她有虛報,屆時無人能再救薑府。”
“是。”
侍衛手腳麻利,很快就到了薑府。
薑娩一直在守著段知安的消息,一見來人,就連忙上前問“可是太師有話?”
“太師說薑統領不日便可歸家,但往後就需等三皇子事後,再做決斷。還有,煩請薑小姐將此信,轉交給太子殿下。”
侍衛把信遞過去。
薑娩納悶,段知安有信,為何不直接給寧祉,而是要讓她轉交?
但不等她問,侍衛就已經離開了。
黃昏時分,府裡的小廝著急忙慌地通報,說太子殿下來了,諸位女眷需暫避。
徐嬤嬤帶著丫鬟門口往後院避著去。
薑娩看著手裡的信,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段知安是料到了寧祉會來薑府,才叫她轉交書信。
寧祉來應是為上次虛彌鳥送信一事。
但這書信是什麼內容?為何非要她來轉交?
下人過來叫她“二小姐,太子殿下在前院等您。”
“嗯,知道了。”
薑娩拿著書信,繞過回廊到了前院。
寧祉看上去十分焦急,在院中踱步,一見她過來就連忙迎上。
“見過太子殿下。”薑娩行禮。
“薑小姐,今日我來是特意為薑小姐賠罪的。”
“賠罪?”
“嗯,我近日一直在拙月山莊陪太後,今日才知你放回虛彌鳥與我傳話之事,可是”
薑娩心想,原來虛彌鳥的那書信,竟沒來得及給寧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