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問“世子妃是擔心在宴上,會出現難堪之事嗎?”
聞淺捏著手指,點了點頭。
“世子他不想去,若是我也不去的話,難免有些失禮。可就我一個人,有些擔心,我那三姐姐,一向不喜我”
所以她很擔心這次舉宴,聞茵會故意讓她難堪。
薑娩看她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她思索一陣開口道“世子妃無需焦慮,世子不去,屆時有我陪著你便是。”
聞淺眼睛一亮“真的嗎?薑二小姐可與我一同?”
“當然是真的了。”
可聞淺隨即又泄氣一般,放緩了表情,說“不行,我三姐姐不是好相與的,就怕到時候讓你也吃虧。”
她笑道“我長姐也不好相與,世子妃可有見我吃過虧?”
聞淺感激地看著她。
很快,到了舉宴那一日。
薑娩臨行前,瞥了一眼蕭珩之的屋子,想了想還是過去問了一聲。
“蕭珩之,今日聞家舉宴,你與我一同前去吧。”
薑娩自那日質問他搶馬一事後,就極少與他說話,她總有些不安,覺得蕭珩之好似藏著什麼秘密,讓她看不清。
心裡一直有個念頭讓她懷疑蕭珩之就是攝政王重生歸來。
但她從細枝末節並沒有觀察出什麼,蕭珩之很正常,正常得讓她心慌。
因為她想借著這次宴會再去試探一下。
宴會上人多,以往的蕭珩之從沒有去過這等場麵,應當會有些難以應付。
倘若他真的是攝政王,那可就不一樣了。
她收回神思,又問了一遍“去的話就快些收拾。”
蕭珩之淡淡笑著,起身道“好啊,我還不曾去過,正好去見見世麵。”
二人一路沉默,很快到了聞家府邸。
門前站了兩列小廝,賓客隻需亮明身份,無論王公貴族還是商賈百姓,隻要以禮相待便能進去。
這是聞氏先祖自上傳承下來的。
相傳聞家先祖科考途中遇一男子重傷,為了救此人而誤了科考。但沒想到此人後來建了新朝,開國立業後特意到聞氏設"感鄉宴"。
於是聞家曆代子孫便都傳承下來,無論家中如何混亂,但蒙蔭始皇恩典,這宴會年年不落。
後來這宴會上,做生意的、結親的、男女相會的多不勝數,不少人都想來蹭個好彩頭。
甚至有外地人千裡迢迢趕來,期望能借著此宴結交權貴,亦或是開些門路。
台上樂聲悠揚,戲班子敲鑼打鼓,嘴裡咿咿呀呀地唱著。台下也儘是寒暄之音,各顯曲意逢迎之色。
薑娩坐在聞淺身旁,聽到身後有人閒聊——
“劉兄,此酒窖藏百年,改日去醉音樓,你我二人好好暢談。”
“確是好酒,那就先謝過王兄了。”
“”
二人言笑晏晏,薑娩倒是有些納悶,醉音樓不是自大火後就歇業了嗎?
她轉頭問“二位公子,方才說醉音樓,我記得那地方不是被火燒了嗎?”
“是啊,前些日子一直在重裝,昨兒又開了。”
說完,男子又回頭與友人相談。
蕭珩之偏頭問“二小姐可想再進去查查線索?上次看了個圖紙就起了一場蹊蹺的火,醉音樓應當是有不少秘密。”
薑娩聽著他的話,心想倘若蕭珩之派人搶馬,那之後她被獨眼男子劫持是巧合,還是說也是他安排的?
她疑慮卷個不停,毫無頭緒。
“二小姐?”蕭珩之又喊了一聲。
薑娩轉頭回答“好啊,改日再去一趟。正好原先紅牌子戲我也看膩了,可以去看看醉音樓的。”
她故意提到紅牌子戲,是因為這是皇宮裡才有的。
她說完看著蕭珩之,觀察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