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膳,薑娩是在王府用的。
蕭珩之硬留下薑潯,把他喝得酩酊大醉,倒在桌上。
薑娩叫醒他的時候,他看著眼前熟悉的二人,以為是在薑府,便又一倒頭趴下了。
蕭珩之戲謔道“二小姐不如就在我府上留宿?反正這空屋子多得是。”
薑娩冷冷回答“不勞煩王爺。月梅,千峰,把老爺扶上轎。”
她說完起身有禮道“今日叨擾王爺,家父醉酒有失體麵,改日再來看王爺。”
她客氣有禮,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說完就往外走。
但一步未邁開,袖子卻突然被扯住。
蕭珩之拽著她的袖擺,一點點拉近,捏上她的手,輕撫過指節。
他柔聲問“改日再來,你說的。”
薑娩看他臉上一層淡淡的紅暈,眼裡醉意盎然,十分天真地盯著她。
她抽回手,隨意應付著“王爺醉了,好生歇息吧。”
但下一刻就被扯進他懷裡,坐在他腿上,醉醺醺地盯著她。
“你不來的話,我就去找你。”
他下巴在她肩上輕磨,雙手緊緊錮著她,周圍幾個伺候的小丫鬟都十分有眼力見地退下。
這人的酒量他還不清楚嗎?
從前幾次三番想要灌醉他後逃走,可幾壺下去楞是一點沒動。
今日他才喝多少?哪裡至於醉了?
薑娩使勁從他懷裡掙脫開,沒好氣地開口“你這府上人氣都沒,冷冰冰的,等改日天氣暖和了我再來找你。”
她說完就快步出去,沒再回頭看一眼。
蕭珩之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回了屋子,進屋就倒在床上揉著發脹的眉心。
他雖沒有喝醉,但烈酒入腹,此時這年輕的身子,還是有些扛不住。
倒在床上,沒多久就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一絲極細微的響動。
他翻了個身,呼吸沉重平穩,並未醒。
寂靜的房間裡,夜色昏暗,突然一道刺目寒光閃過,削成圓形的鐵片飛向他脖頸。
蕭珩之猛地睜開眼,動作迅疾如風,從枕下抽出匕首擋住鐵片,空氣瞬時震蕩出凜冽的聲響。
緊接著一把利刃朝他直刺而來,蕭珩之冷哼一聲,身形靈巧地側開,反手一擊將刺客的匕首打落在地。
刺客顯然沒料到他警覺如此,招式一滯。緊接著門外傳來極輕微的風聲,四周忽然竄出數道黑影。
蕭珩之臉色微沉,手中匕首緊握,眸中寒意更深。
幾名刺客刹那間閃身攻來,刀刃直逼要害,動作乾淨利落,配合緊密,顯然是訓練有素。
一招一式直逼要害,分明是衝著他的性命而來。
蕭珩之側身抵擋,但前後左右皆被夾擊,很快就略顯吃力。
“可是太子派你們來的?”他冷聲道。
刺客們不為所動,毫不猶豫地再次圍上,四周殺意凜然。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疾風般的身影忽然破窗而入。
蕭珩之看去,隻見一張熟悉的麵孔顯現出來——竟是歸野。
“本王還以為你不回來了。”蕭珩之戲謔道。
“我不過出去感受了下市井,沒想到你都做上王爺了,叫我一頓好找。”
幾名刺客見狀,立刻分出一人對付歸野。
蕭珩之目光冷冽,動作靈活如鷹隼,手中的匕首如閃電般劈開刺客的進攻。他與歸野皆身為赤奴出身,速度與力量遠超常人,刺客們竟逐漸被逼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