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薑府,薑娩還是心事重重。
段知安的話擾得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說實話,她不想沒有想過除掉蕭珩之,但也隻是一個淡淡的想法,因為前世她用過很多法子,都沒能成功,往往結局都是她被困住。
這一世她也試過,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所以她現在即便想除掉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段知安說的攻心之計她還沒有試過。
可是若她突然靠近,依照那人多疑的性子,定然會生疑
思索間,一絲輕微的焦糊味飄了進來。
薑娩微微一怔,側耳傾聽,隱約聽到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走水了!走水了!”
她心頭一緊,立刻翻身下床,想推門而出。可門一推,竟紋絲不動!她猛力踹過去,竟被人從外頭鎖住了!
“來人!開門!”
她大聲呼喊。
但外頭一片嘈雜,都顧著逃命,無人聽到她的聲音。
很快,煙霧愈發濃重,從門縫裡湧入,她捂住口鼻,心頭湧起不安,抄起椅子砸向門窗。
一邊砸一邊喊“有沒有人聽到!來人啊!”
她嗆咳著,逐漸發不出聲音。火光從門縫逼近,屋子的溫度越來越高,她額上開始冒出細密的薄汗。
“娩兒!”薑潯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去救小姐!快去!”
門外一陣陣潑水的聲音,可也無濟於事,水滋啦作響,在火裡頓時消失。
“娩兒,撐住!”薑潯的聲音透著急切的顫抖,但火焰已將房門阻隔,他根本無法靠近。
濃煙彌漫,薑娩的房間被困在烈火中心,屋頂火光交錯,牆壁在烈焰中發出劈啪聲響,空氣灼熱,似要將一切吞噬殆儘。
她吸入濃煙,意識逐漸消散,最後一絲力氣也被灼熱的煙霧吞噬,手無力地垂了下去。
就在她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門外猛地傳來一聲震響。
火光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破門而入。
蕭珩之目光如刃,不顧一切地衝進了火海,衣擺被火舌舔舐,邊緣微微卷起焦痕。
滾滾濃煙嗆得他胸口一陣刺痛,他抬手遮住口鼻。
“薑娩!”
他滿眼焦急,在滿是黑煙的屋子裡尋著她。終於,透過濃煙,隱約可見一抹虛弱的身影靠在窗邊,滿身狼狽。
薑娩衣衫被煙火熏黑,臉色蒼白,發絲散亂,整個人因濃煙窒息而昏迷不醒。
蕭珩之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衝到她身旁,迅速將她抱起往外跑。
行至門口,一根橫梁突然從頭頂墜落,帶著熾烈的火焰擋住了去路。蕭珩之手上一緊,目光微沉,抬腳狠踢橫梁一角,硬生生將它踢開,腳踝卻被燒得一片滾燙。
薑府眾人見到蕭珩之抱著薑娩從火場中衝出,無不驚訝。火光映照下,他神色冷峻,額間汗水與灰塵混雜,眼裡滿是濃烈的焦灼。
快讓開!”
蕭珩之低喝一聲,將薑娩放到陰涼處,手指貼上她的脈門,俯身探她的鼻息。
確認她尚有呼吸後,蕭珩之才長舒了一口氣,但眼中卻仍存隱憂。
薑潯也不知做什麼去了,衣裳被燒得不像樣,暈倒在門外。
萬姨娘一個勁地哭,丫鬟仆人都亂作一團。
蕭珩之沉聲吩咐嬤嬤“火勢未歇,薑府暫時無法居住。先將眾人送到王府安頓,待火情平息後再做安排。”
他說著話,目光卻始終未離薑娩片刻。
不待嬤嬤回話,他已利落起身,抱起薑娩吩咐下人隨行。
一行人匆匆轉移至王府,安頓後,蕭珩之親自將薑娩安置在自己院中的廂房。
幾名大夫接連診治,所幸她隻是吸入些許煙塵,並無大礙。
但蕭珩之仍舊是不放心,徹夜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