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薑娩問。
蕭珩之走到她旁邊,沉默一陣後開口“他是我朋友”
“朋友?王爺何時交上朋友了?”薑娩納悶。
蕭珩之這個人一向獨來獨往,從沒見他和誰走得近些。
何時冒出來一個朋友?
正待蕭珩之不知如何解釋的時候,歸野突然開口“我與王爺是幼時相識,近日生了變故,逃難至此,幸得王爺搭救。”
他說得言之鑿鑿,蕭珩之也點了點頭。
薑娩聽到幼時故交四個字,便也沒再多想。
畢竟蕭珩之八歲之前的生活,她並不了解。
現下她隻要確認他沒有入宮就行。
沒一會兒,大夫來了。
薑娩退到屋外。
太子宮中。
段知安和寧祉對坐。
今日是小朝會,散得早。皇帝隻留了幾個軍政要員,私下商議封聿關的事。
寧祉近日總覺得,皇帝似乎有意將他脫離核心政務。
連帶對他的婚事,也始終含糊其辭。
不管是薑娩,還是遲鈺,皇帝都不下論斷,就像是在耗著他。
“老師,您可有看出寫什麼來?”他問對麵的段知安。
段知安在翻看古籍,輕飄飄開口“近兩次上朝,殿下可發現什麼不同?”
“不同?”寧祉思索一陣回答,“近兩日封聿關傳來軍報皆為壞消息,父皇震怒。與往日並無二般。”
“就沒發現,議事內臣中,多了一人?”
“多了一人?老師說的是平南侯府世子,李知景?”
段知安點頭。
寧祉笑了笑又說“平南侯病重,世子特許替為上朝,這是尋常事。老師覺得有何不妥?”
段知安沒有說話,寧祉思索了一陣又問“老師是覺得,父皇想以此來平衡太子位下勢力?”
段知安搖頭“世子自然不可能來平皇子勢力。但如今朝中無彆的皇子,皇上讓世子私下議事,便是想敲打殿下。”
寧祉皺了皺眉“定是上次孤去請賜婚薑小姐,讓父皇起了提防。”
段知安輕嘖了一聲,說“現下可不是想著薑小姐的時候。”
他合上手裡的書,抬頭說“昨夜蕭珩之帶走了那個赤奴,還殺了獸場主。這人比我們想象中,要難對付,看來要另尋良策了。”
寧祉猜測他是想劫持薑娩,來威脅蕭珩之。
這是他從前說過的,最後一計。
於是開口“還請老師,莫要以薑小姐為餌。應當還有彆的辦法。”
“薑娩,是個好誘餌。”段知安頓了一下,又說,“但我不會動她。如今我與殿下最應當擔心的是,蕭珩之會來報複你我。”
“報複?他又不知做局之人是你我,何來報複?”
“他怎會不知?那日殿下與他在酒樓撕打,以為他猜不到嗎?”
寧祉皺起眉頭,麵色沉下。
段知安見他這表情,也不再多說。
他起身行禮“這幾日,還請殿下就留在太子宮裡,靜觀其變。”
他說完往外走,寧祉坐在原地久久不語。
出了太子宮,經過宣政殿時。
段知安恰好碰到李知景從裡麵出來。
他快步迎上前,喊了一聲“世子。”
李知景聽到聲音,拱手行禮“見過太師。”
段知安笑道“這兩日我未上朝,竟不知你也來了。在這碰到,倒是巧。”
“不過是替家父來幾日,難為皇上分憂,實屬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