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娩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捏緊了拳頭。
怎麼辦?
正麵衝突沒有勝算。
蕭珩之那雙眼睛,像能看穿人心的利刃,她若佯裝溫順,一定會被他察覺。
“冷靜薑娩,冷靜”
她緊盯著那扇門。
但卻遲遲沒有動靜。
過了很久,門才被推開,一陣寒意夾著湧入屋中。
蕭珩之站在門口,眼神在屋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她身上。
薑娩抬手撫了撫鬢角,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些。
“氣消了嗎?”
她手指不自覺收緊,慌亂中想出應對之策。
既然裝溫順會令人生疑,那不如先讓她把這火氣發泄出來。
片刻後,她轉頭盯著蕭珩之。
“原來王爺知曉,做了此事會惹人生氣。”
蕭珩之方才已經做好了任她發火的準備,這些話也都在他的意料中。
他關上門,走到她身旁,輕聲開口“昨夜,是本王的錯。”
“王爺是在向我道歉嗎?”
“是。”
蕭珩之抬起頭,看著她那雙泛著冷意的眼睛,忽然覺得心口一陣發悶。
“薑娩,”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從未想過傷害我?”薑娩站起身,聲音拔高了一些,“昨夜我那副不正常的模樣,定是不知何時被你下了什麼藥,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就是你所謂的‘從未想過傷害’?”
薑娩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失望與嘲諷。
蕭珩之握住她的手,平靜開口“你恨也好,怨也罷”
“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就能保證,前世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薑娩強壓著憤怒的情緒“王爺既然這般想,那便隨王爺心意好了。”
她怎可能不想離開?
此等瘋子的愛,她可不敢要
她掙紮著想抽出手,卻被他捏得更緊。
“放手!”
“薑娩,都已成這般了,還想著跑嗎?”
薑娩咬著下唇,倔強地不說話。
蕭珩之盯著她的眼睛,開口“我問你,昨日你眼中看到的人,是不是寧祉?”
薑娩呼吸一窒,隨後斬釘截鐵地回答“自然是,我隻會看到殿下,心裡想的也是殿下。”
蕭珩之咬緊著牙,縱然知曉薑娩在故意刺激他,可聽到她一口一個殿下,還是覺得很憋屈。
“本王可曾對你說過寧祉做的那些事?從你被挾持墜江,到雄獅襲擊,一直都是他,你究竟為何還把心放在他身上?”
“證據呢?”薑娩反問,“靠王爺的猜測嗎?”
“這所有的一切,唯有寧祉所作方能合理,且隻有他能做到!他為拉攏將軍府,故意派人挾持你墜江,而他把你救下後便成了薑府的恩人,而雄獅那次,你當真以為隻是猛獸從山林竄出”
“夠了!”薑娩打斷他,“王爺本就對殿下不懷好意,此等揣測自然是先入為主,如何當真?”
“你對他就如此寬容大度,對本王就容不下一點嗎?!”
“因為王爺對我做的事,樁樁件件都是實證!”
“若本王找出一個實證呢?”
“王爺若是以為如此便能顯得自己不那麼卑劣,還是省省吧!我就算不去殿下身邊,也不可能與你這樣的人在一起!”
“”
激烈的爭吵落到最後,蕭珩之啞口無言。
此般偏袒,讓他心如刀割,也怒意上湧。
他冷嗬一口氣,咬著牙開口“薑娩,你不過就是仗著本王喜歡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嗎?”
“你與寧祉不過就是有個孩子,就讓你牽掛了兩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