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他背了一個女人!”
“哎呀……他們出去探個消息,就把夫人救回來了嗎?”
“這是什麼好運氣啊?”
幾個男人的聲音由遠及近,期間參雜著金屬鐵器的吱嘎吱嘎,細碎刺耳,逐漸慌亂。
吳歲晚感覺三寶的手勁兒一鬆,身子不由自主地滑落下去,沒有預想地痛摔,而是穩穩落入一雙強勁的臂彎裡。
“歲晚?”
“……真的是歲晚!”
一隻布滿老繭的大掌捧起她的下巴,吳歲晚被迫抬眸,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即使寸長的胡須遮蓋了他的半張麵容。
“歲晚……我的歲晚……”
沈長戈難掩哽咽,腿一軟,半跪於地,抱緊吳歲晚,對著她的臉亂親一氣。
“歲晚,對不起,是我把你弄丟了……你還好嗎?我好想你啊!你還好嗎?”
久彆重逢,沈長戈愛意湧動,吳歲晚卻是氣憤難平。
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不肯放過她,各自安好不行嗎?
憑什麼?憑什麼韓嬋不要你了,我吳歲晚就要收留你這個破男人。
你對我的喜歡,說有就有,說沒就沒,我的去留全由你一人說了算嗎?
若不是你姓沈的,貪心不足,出爾反爾,獨斷專行,我吳歲晚又何至於遭受那一場屈辱磨難。
今時今日的拯救和挽留,愛惜與不舍,都是假的,都是她不想要的,隻讓她覺得惡心憤怒。
吳歲晚不想認這個命,她的憋屈無可訴說,硬把自己逼出了眼淚,想出聲罵沈長戈,卻隻發出了小小的兩聲“啊啊”。
“歲晚……彆怕,我是你的夫君沈長戈,你又不認識我了嗎?彆怕,彆怕……”
沈長戈心慌又心疼,手忙腳亂地擦拭吳歲晚的淚水,紅著眼眶,不知所措。
吳歲晚啊了一聲,又啊第二聲,一聲比一聲高亢,一聲比一聲淒慘。
“怎麼啦?怎麼啦?”
沈長戈手臂使勁兒,抱緊吳歲晚,費力站起身,蹣跚了兩步,快速往屋子裡而去。
“歲晚,他對你好嗎?有沒有傷到你?你哪裡疼啊?讓我看看……”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再次傷害你,怎麼辦?我很害怕的……”
沈長戈把吳歲晚放置土炕上,又急不可待地去扒扯她的衣裳,貼身夾襖的紐扣帶子都被他拽爛了。
雪白的胸背,不見青紫,隻是從前的烙鞭疤痕淡了些。
粗礪的大掌又解開裙帶,慢慢遊走,捏著她的骨骼,撫著她的皮膚,感受著她的體溫。
吳歲晚任人宰割,憋屈得腦仁疼,又一聲嘶喊之後,氣暈了過去。
沈長戈的難過也如洪水決堤,埋首在女人的胸口,淚流不止。
太陽卡在山頭,晚照雪山一片紅,小山村十來戶人家,煙囪上冒著青煙,嫋嫋溫情。
淩宸藏好了馬車,背著手,吹著口哨,溜達回來。
一進門就見三寶在洗菜,其他幾個兄弟熬粥的,燒火的,各忙各的,屋子裡一片壓抑著呼吸的靜悄悄。
再從門縫往內室一瞧,沈長戈板著棺材臉,懷中抱著女人,正在發呆。
“咋地啦?”
淩宸拽過三寶,貼著耳朵,低聲問道“媳婦兒給他搶回來了,咋還那個死出呢?”
三寶在棉襖大襟上,胡亂蹭了蹭手上的水漬,哀愁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我們家將軍的高興是真高興。難過卻比見不著媳婦兒還更難過,誰知道咋回事呢?”
“艾瑪呀!真複雜!”
“小爺和那麼多女人玩耍過,沒有一個不聽話懂事的,哪裡來的那麼多麻煩?”
“小爺是越來越好奇,姓韓的那女人是什麼模樣?咋個性情?段位有多高?能把我那傻兄弟耍成個殘廢加窩囊廢。”
淩宸嘚嘚一通,三寶和他嘮不到一塊兒去,真覺得沒意思。
不如去找正主探探口風,興許他在男女情事上也能再長個見識。
畢竟師父教導過,任何“技藝”都要一直學習,隨時精進。
於是,淩花少輕推房門,緩步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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