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亂呐!這幾個人來回折騰,一會兒我搶了你媳婦兒,一會兒你又搶了我媳婦兒。一會兒我搶了你丈夫,一會兒你又搶了我丈夫。
一群小孩伢子,玩過家家一樣,誰和誰是夫妻?不到最後,還真不好說。
淩宸拍了拍自己腦門,可不能再想了,捋不清楚的事兒,讓那些顛人去想吧!
他隻記得從今以後,在男女之事上要小心再加小心,風流少俠的名聲也沒啥好聽的,該丟就丟了吧!
若不然,落得這幾人的淒慘模樣,傻的傻,瘋的瘋,殘的殘,真是不值當的!
誰家好人,會把情愛之事當成畢生追求啊?要麼是腦子有坑,要麼就是活膩歪啦!
太陽月亮,花草樹木,山川河流,哪樣不好?多出門溜溜,多四處瞧瞧,多用心賞賞。
整天你愛我嗎?我愛你嗎?他愛你嗎?我愛他嗎?結果是啥?好人都給逼瘋嘍!
吳歲晚昏睡到亥時初,被熱醒了,一睜眼就是一個胡茬林立的下巴。
“歲晚?你醒啦!”
沈長戈滿眼放光,捧著女人紅豔豔的臉蛋,壓低自己的頭顱,就要親下來。
吳歲晚一攥拳頭,感受到了力量,對著沈長戈連扇帶打,手腳並用,蹬開男人,爬到了土炕最裡側,抱著雙膝,怒目圓睜,全身戒備。
沈長戈沒有追過來,僵直在原地一臉扭曲。
一個姿勢不變,抱著女人睡了將近兩個時辰,曲起的那條腿,失去了知覺,不動還好,一動刺麻一片,酸爽得很。
“歲晚,你彆怕……我腿麻了,不能把你怎麼樣!”
沈長戈緩慢伸直完好的那條腿,再把鐵腿提上來,對吳歲晚展顏一笑“餓了沒?”
男人的胡子遮蓋了半張臉,若不是微彎的眼角,還真看不出他是笑著的。
愛哭就哭,愛笑就笑,愛問什麼問什麼,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吳歲晚根本沒有仔細看他的臉,也不聽他說話,垂下頭,靠在牆角,對男人不理不睬。
“歲晚……我知道,你是清醒的。”
“我也知道,你恨我,怨我,不想看見我,可是……我很想你。”
“你跟我說句話啊!”
沈長戈的腿緩過勁兒來,便一點點往炕裡挪蹭。
吳歲晚沉默不動,直到沈長戈摸上了她的裙角,她才活躍起來。
女人咬著牙,繃緊臉,可以說是不管不顧,隻當男人是個木頭樁子,抓啊!撓啊!捶啊!踹啊!吳歲晚是卯足了勁兒的發泄。
就像從前在希城的半年時光裡,每一次半醒不醒的時候,隻要認出眼前的人是沈長戈,她便壓抑不住怒氣,不暴力,不開心。
“嗬嗬……歲晚,你比從前有勁兒啦!”
“看來,你離開我,過得也不錯!”
沈長戈頭發蓬亂,趴在炕上,慘遭蹂躪,又異常興奮的樣子。
吳歲晚鬨累了,縮回牆角,繼續當植物。
沈長戈爬起身,盤腿坐在不遠處,沒有湊近吳歲晚,也許是害怕再一次挨打吧!
不過,他的嘴巴可不閒著,不管吳歲晚聽不聽,隻管自己做一名合格的夫君,事無巨細地向妻子交代兩人分彆後的生活。
“歲晚,那天的洪水真猛啊!新修的堤壩都擋不住,被衝毀了好幾段。窪地的房屋被淹沒倒塌的更不是少數,不過……我們那個院子還好。堂屋裡進了一點水,沒費力淘去,兩天也乾了。幸好我聰明,把你做的饃饃用筐裝起來,掛在了房梁上。你走以後,我一個人吃了五六天呢!”
“歲晚……我沒有騙你,洪水退了沒兩天,衙門給流犯發銀兩,我領了六百文呢!可以給你買肉吃的。”
“再後來,三寶找了過去,我們兩人利手利腳,憑著從前走江湖積攢的經驗,很輕鬆的就逃離了希城。”
沈長戈把自己的鐵腿往吳歲晚跟前挪了挪,顯擺道“我們去風鴉山莊投奔淩兄弟,他幫我找大夫和工匠做了一條鐵腿,還挺服帖。我現在不僅能夠正常行路,還能拿它當武器,功夫一點沒落下。”
吳歲晚自始至終無言,沈長戈越說越來勁兒。
“歲晚,和你分彆半年,我夢見你很多回,每一回你都在打我。可你都不知道我醒來後的心情,又高興又失望。高興的是又看見了你。失望的是,你打我時沒有力氣,一點都不疼。”
“歲晚,明早我便帶你離開京城,你想去哪裡啊?想不想回吳縣?或是再去榮城,做小買賣、種田?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好不好?”
“歲晚,你和我說一句話,好不好?看我一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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