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如帶著好奇心,邊走邊四處張望。下人們也專心地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並未多言。
“青芸,婉兒人呢。”顧宛如聽見她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好奇地往後看去。
雲姝嬋也注意到她了,但也並未說什麼,隻是開口詢問著旁邊伺弄花草的丫鬟。
叫青芸的丫鬟急忙抬頭,朝著雲姝嬋行了一禮“我家小姐這會兒是在望月樓等諸位小姐呢。”
雲姝嬋點點頭,又說道“好,知道了。”
“堂小姐可要先去望月樓。”青芸又道。
望月樓,是雲姝婉所居住的院子。是雲硯初親筆題名,院子中的一花一草,都是珍品。
“我落了個東西讓雪寧去取了,等一等她。”雲姝嬋話音剛落,雪寧就小跑著過來了。
“小姐,東西取來了。”雪寧微微喘著粗氣,但手中的盒子穩穩拿著。
“去望月樓。”雲姝嬋點頭,帶著雪寧朝著望月樓而去。
顧宛如心中若有所思,想問卻又不知找誰去問。
“如兒,想什麼呢。快走吧,若是誤了時辰,給你祖母留下不好的印象。”顧氏見顧宛如盯著雲姝嬋的背影,心裡泛著酸。
若是她光明正大地嫁了人而不是一個外室,那她的女兒應當耀眼奪目。
顧宛如回神應了聲,跟著顧氏一起走著去。
望月樓……
雲姝嬋進去的時候,所有的姐妹都已經在了。
每個人臉上都泛著笑意,邊吃茶邊閒聊。
“儀堂姐儀堂妹。”見雲姝嬋進來,眾人彼此打了招呼,雲姝嬋也沒有那麼多規矩,找了個位置坐下就加入她們的隊伍中。
即使不是親姐妹,但都是一家人,又年紀相仿,幾人總能湊在一起。
平日裡見了麵,也沒了約束。
“諸位姐妹可來得真早,在聊些什麼呢。”雲姝嬋端著茶盞,又笑著問道。
雲姝婉臉上也掛著笑,又將方才聊的和雲姝嬋一一說著。
“聽聞那顧氏母女已經到了,正要去和祖母請安呢。”
雲姝嬿說到這,眉頭微微皺著,有些抱怨著說道“說起她們我就來氣,今日一大早入府,便撞上了她們,還把我的玉簪摔碎了。”
也並非她故意添油加醋,若是真的是她錯了,那無論對麵是何人,她都會賠禮道歉。
但是,這不是她的錯,偏偏還裝作一臉無辜。分明是顧宛如撞上的她,卻被雲硯山輕輕掀過。
“嬿妹妹莫要難過,改日我讓丫鬟給你送一支更好的過去,沒必要為了不相乾的人氣壞了身子。”雲姝婧輕聲說道,眼中滿是疼惜之色。
雲姝嬿一向心高氣傲,今日無緣無故被人衝撞,心中自然是不快的。
於是她便想著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她,希望能讓她心情好些。
雲姝嬿聽了這話,臉色果然緩和了許多。她抬起頭,看著雲姝婧說道“婧堂姐也不必介懷,我隻是在諸位姐妹前抱怨一下罷了,婧姐姐跟嫿姐姐才是真的受了委屈。”
她說的,是指顧氏母女之事。她也聽聞了不少,雲硯山對顧氏母女疼愛有加,卻冷落了正妻和其兒女。
幾個姑娘眼裡都是心疼之意。
雲姝婧微微一笑,拉起雲姝嬿的手說,又看著她們“諸位姐妹不必為我們擔心,我們跟嫿兒才不會受人欺負。我們還有你們,還有這麼多家人,何懼她們母女。”
她看得開,在她的認知裡,父親隻不過是一個人物,也可以是無關緊要的人物。
“婧姐姐說得對,雲家乃名門世家,自然不能容忍一個外室登堂入室。”
雲姝娢說道。
見時辰差不多了,一旁的雲姝婉急忙提醒“好了諸位姐姐,再聊下去恐怕要誤了時辰了。這時候,祖母應當讓人開始準備早膳了。”
雲姝婉俏皮地眨了眨眼,雲老夫人疼愛她們,每每她們去請安,都是去到再用早膳。
然而也不用去得太早,因為雲老夫人不止一次說過她們去太早也是無趣,還不如在雲姝婉的院子裡幾個姐妹一起聚著聊聊天,到時辰再過去。
這樣一來,到了便能用早膳。
“對啊,快點走了,誰去晚了可沒有好吃的了。”
“就是啊,你們誰最慢好吃的都是我們的。”
“娢堂姐好生欺負人。”
“哪裡有,走了走了,婉兒。”
“好了好了,已經來了,婧姐姐莫催了。”
幾個姑娘說說笑笑地,帶著丫鬟前往慈安院。
慈安院中,顧氏跟顧宛如局促地站著等著雲老夫人出來。
下人們都站著,顧氏母女沒有吩咐也不敢坐下,就這樣站在中央,一句話也不敢說。
“兩位來早了,多等一些時辰吧,老夫人正在廚房給幾位小姐準備膳食。”雲老夫人身邊的迎春說道,語氣平和,其言辭之間既透露出一股沉穩之氣又顯得十分謙遜有禮、不驕不躁。
“那是自然,給祖母請安,做晚輩的自然要等等長輩。”顧宛如溫聲說道,但這話卻仿佛在暗指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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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也精明著,怎麼會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迎春忍住了沒有反駁,但是迎夏卻忍不住了“顧姑娘此言差矣,想來你是初入昭都,不知曉雲家的情況。咱們老夫人對幾位小姐甚是疼愛,自然不會說讓幾位小姐坐著乾等。”
迎夏雖表麵上很和善,但是心裡卻暗暗有些怒氣了。
顧氏急忙出來打圓場“是如兒說錯話了,姑娘莫怪。”
“給幾位小姐請安。”
門外丫鬟行禮的聲音傳了進來,迎春跟迎夏急忙迎了上去。
先進來的雲姝嬋跟雲姝婧,兩人臉上都掛著笑意,還往後張望著她們身後的人。
“給幾位小姐請安。”
迎春跟迎夏福身行禮,大廳中的丫鬟也無聲地福身行禮。
“不必多禮,祖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