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辰以身試險,一開始沈棲月並不讚同。但他的話,確實讓她動搖了。
“你是醫者,若是你親自來試,我們都不會醫術,如何幫你。煜辰又為雲小姐的事奔波,他也不適合。那就適合的,怎麼就不是我了。我是王爺之尊,以身試險,若是真的是水有問題,他們都會信。”
“要是這水沒有問題,那也是代表我們排除了一個選擇。總之,我就是最適合的。”
因為他的一番話,沈棲月確實動搖了。
裴熠辰總是為她考慮,為所有人考慮
他總是和裴煜辰一起,把所有的事都想得很完美。
這樣的人,真的很難不讓人動心。
一樁樁一件件,從一開始毫無感情,到如今暗生情愫,沈棲月覺得自己走不出去了。
也好,嫁給他,這一生也不用這麼孤單。
給他喂了藥,沈棲月坐在床邊,盯著窗外出了神。
發生的事情太多,她還沒有像現在這麼閒,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她還是覺得自己是沒用的,雲姝婉生病來得突然,又讓她手足無措。
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醫術不精,竟然看不出來是什麼病。
有時候,太過於驕傲也不行,會讓老天覺得她不該有這種天賦。
“沈小姐在想什麼。”裴熠辰的聲音,讓沈棲月回神。
見裴熠辰醒了,她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你終於醒了,都快嚇死我了。”
那肯定是害怕的,雖然說她有把握治,但是總歸是心裡有些怕的。
隻因那個需要她救的人,是裴熠辰。
“顯而易見,我們都賭對了。你的醫術這麼了得,一定能救我,我相信你。所以,不就是你救了我嗎?”
裴熠辰暖聲安慰著她,想要為她掃去所有的不安。
也確實,沈棲月聽了他的話,心裡有些欣喜“賭對了是賭對了,但是這樣太危險了。可惜了,我的醫術還是不夠好。”
救不了那個賦予她活著的意義,如同春光一般明媚的女子。
要不是裴煜辰請來了碧雲宮的宮主,她還不知道要怎麼做。
“雲小姐的事,我知道你很自責。但是,不是你的問題。慕宮主都看過了,如你所說,脈象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他確實覺得很奇怪,怎麼脈象平穩,人卻一直昏迷不醒。
這也不像是中毒,要是中毒,沈棲月第一個就能驗出來。
沒有毒,可以躲過沈棲月的眼睛。
“是啊,所幸藥浴之後,她的氣息穩了許多,臉色也沒這麼差了。”
她也是慶幸,雲姝婉的情況有所好轉,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才好。
裴熠辰見她如此暗自傷神,抬手用指尖為她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一樣。
沈棲月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悄悄紅了臉,她輕咳一聲,用來掩飾這曖昧的情形。
“你……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拿些吃食來。”
沈棲月整個臉都紅了,說話都不利索了,急忙跑了出去。
裴熠辰看著她慌亂的樣子,不由得發笑。
…………
明月當窗,夜色如畫,在黑幕降臨之時,一處院子裡,燈光通明,裡裡外外都有人守著。
而為主的,還在屋子裡暢談。
楚行跟朱玉坐在一棵大樹的樹乾上,借著夜色的遮掩,並沒有人發現他們。
“這就是他們的老巢了,竹雨軒的人追蹤到了附近,便跟丟了人。我也是跟著探了幾回,才找到這裡。”
朱玉小聲說道,這些人確實謹慎,平日裡露麵都是喬裝好,生怕被人發現。
這裡地形複雜,若不是她探了幾回路,或許真的很難找到。
“確實很謹慎,但是比起我們,還是差了些。”
楚行清俊的麵容淡淡地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卻還帶著一絲自信。
謹慎,也比不過他們。
朱玉白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收斂些。
楚行這才收起玩笑,朝著右方舉了一下左手。
“喵~”,得到回應的是如同貓一般的叫聲,楚行心下會意,指了指朱玉。
朱玉手腕一轉,手掌便出現了一支銀針,運用內力一甩,直奔院子飛去。
“先走一步了。”
楚行拔了劍,先飛躍而去,與此同時,一旁隱藏著的清風和陸言也跟在楚行後麵飛躍過去。
陸言輕功最好,如同黑影一般就飛到了院子裡。
發覺不對勁的人也迅速拔刀,見突然闖入的三人,他們眼裡都帶著敵意。
“來者何人,敢來找死。”
“要你命的人。”
如此蠻橫,但清風絲毫不懼,他們三人蒙著麵,和他們打了起來。
雖然說人是多了點,但是並不難解決。
才一會功夫,院子裡的人儘數被打趴下了。
“武功也怎麼樣嘛,還說我們找死。”陸言一腳踩在一位賊人的胸膛處,讓他掙紮不了。
他不禁冷笑,又將注意力放在房間裡麵。
打鬥聲如此猛烈,但屋內的人卻沒有出來,看來,是想要偷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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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踢起一旁的劍,一腳踢了進去那道門。
那把劍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快地向那道緊閉的門撞去,隨著一聲撞擊聲,門被撞開。
與之而來的,還有齊身飛出來的幾個黑衣人。
看起來他們的武功,倒是比這些人厲害得多。
“這麼陰險,居然還用暗器。”陸言徒手接下了對麵的暗器,不禁感歎道。
這些人,倒是習慣用暗器來傷人。
“少廢話,你們是何人,擅闖民宅,信不信我們報官。”
“你要是敢報官,那你便去。隻是你們做的那些好事,也未必見得光。”
楚行也不著急,隻不過是嚇唬他們的罷了,如果這些人真的去府衙報官,那可真的是見鬼了。
他們做的那些事,可不是見得光的。
“殺了他們!”
那些人也不廢話,直接就衝了上去打了起來。
在暗處的朱玉三人一直在觀察著情勢,看見楚行搖頭,她便一直不動。
楚行的意思,他們的首領不在。
那些,隻不過是下屬罷了。
時機未到,那她也就隻能在這裡等著。
楚行看見來人提劍向他刺來,迅速側身躲了過去,繼而又故意往旁邊一甩。
他還把劍直接甩了,故作受傷了的模樣躺在地上咳嗽幾聲。
清風跟陸言立即會意,佯裝被打傷了在地上滾了一圈。